一路上他也有用手机连接过这个世界的网络搜索过芝加哥歌剧院的资料，但上面的东西寥寥无几乏善可陈，这次似乎不太对劲，直至现在走在这帮看似跟自己目的一致的歌剧爱好者中间，这些人看起来就不像观赏一次普通的歌剧演出，更像是一次贵族宴会，来的宾客全都衣着华贵。

哪怕不认识这个时代的名牌，但分辨面料的眼光还未过时，他只是自己没空去弄，不代表他真是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土包子。

也就是说，会有什么大事么。

差不多是顺着人流走的尽头，宽阔的空间不愧是能容纳4000人，颇有一种壮观的大气感，古道怔了怔还是走下了台，根据那些座椅上的黄铜铭牌确认着自己的座位号。

最后站在中断前，他的脚步停住了，因为前面的狭窄道路前有人坐落了，两条腿挡住了去路。

“我选的位置还满意吧，古道先生。”堂而皇之的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坐在那里朝自己发问，“中段，恰好是能欣赏歌剧又能一览无余的位置，还方便谈话。”

“后者才是重点吧。”古道瞥了眼自己现在所处的座椅位置上的铜牌，直接坐了下去，红色绒面温软可人，但考虑气温可就不太合适，不过这么基础的问题自然有人考虑到了，整个剧院里都充斥着淡淡的凉意。

“这是演的哪一出？”古道一点不见外的问道，“我问歌剧。”

“Der Ring Des Nibelungen。”挂着小丑面具看不清其下的表情，但可以从轻快地语气想见他确实如面具一般的笑着，“看来我猜对了，你对歌剧真的有兴趣。”

“我对歌剧有兴趣，但不会对在歌剧里谈话有兴趣。”古道也不去看那装模作样的家伙，而是看向准备中的舞台，似是真的诚挚等待歌剧开幕的爱好者。

“哈哈哈那倒是我失策了，我只是觉得能聊的东西有些多，歌剧这样漫长而又有趣的场合更为合适，不过这样的话，你大可以漫不经心的跟我聊天，用心欣赏歌剧。”

“确定不是你问我答吗？”古道偏过头来看着他那嘲讽的小丑假面，“对天命来说，我这样的家伙应该及早被泡入培养皿中，或者送上手术台，甚至直接埋掉才对吧。”

“古道先生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啊，甚至能猜出我的身份，”小丑轻笑道，“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我们要看的是现实，至于未来会是如何，谁知道呢，至少此刻我是抱着善意来接触的。”

“哦，开始了。”说到这里小丑突然扭头看向了舞台，穹顶中央的巨型枝状吊灯瞬时熄灭，黑压压的人群看着唯一有光的舞台。

《尼伯龙根的指环》，前夕：《莱茵的黄金》

光是听这个名字古道就明白这个歌剧要讲什么了，德国民间诗史《尼伯龙根之歌》和北欧的《沃尔松格传说》改编的故事，但凡涉及那个尼伯龙根的名头，故事主角其实是个熟人，Siegfried。

这个名字被传入中国通常翻译为——齐格飞

这个歌剧某种意义上就是他的故事，当然，改编也是很大，不过除去故事外，唱功和演绎也是歌剧的一环，

“那么，让我们继续吧，这要谈起一个还望见谅的话题，你还记得那一日袭击你的金发女士吗？你曾让她给人带过话。”阿尔法偏过头又看向古道。

“黑渊白花那种破烂谈不上真正的生死，你所追求的，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古道看着舞台，仿佛自言自语的回复道。

“呃，立场似乎有问题。”

“没问题，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觉得死之律者真的能把你的圣女唤回来吗？”

“……”阿尔法愣了愣，却也没有摘掉自己的面具，反倒是放松了身体，“你知道的东西真的很多啊，真正的第三律者。”

“真正的第三律者？我可担不起，你去找雷电芽衣吧。”

“你不肯承认也无所谓，我一开始只是想邀请你加入我这边，但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并不多，只是一些故事，其中恰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