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慢性自杀,一个猛料治疗,你是放弃治疗的那一批吗?”
“您的话有些难以理解,但我们已经经不起摧残了。”
她的声音平淡且清冷,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悲意,却又令人毛骨悚然,若是以动画的方式呈现,女人的瞳里必然没有高光。
这时一道森白的光闪过,男人腰间的长刀已经出鞘了,刀尖正对着巫女的喉间,仅是一寸的距离,精准平稳。
曾经他跟着八重樱鼓捣过粟米虾鱼丸,于是哪怕她不在,他也有重新练习,曾经他被离岛吐槽过用刀方式过于残忍血腥,他说他会注意下次改成割喉,有些话在别人看来并不重要,但他会记住,只要答应了就会去做到,这方面他是个很认真的人。
“一个人活着若是没有希望,那么她连活着的价值都没有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划破你的喉管!”古道表情狠厉,这种带不动的队友真的还不如杀了,身处绝望又不相信希望的存在,甚至连手都不愿意伸出的人,和那些死士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你会再次出现,所以我等到了现在,现在我把我的话说完了,我只希望你放过那些村民。”
“……”
嘭!
女人被一拳轰倒在地,嘴边有血溢出却连一点呻 吟痛叫都没有,只是重新抬起头来看着那个挥拳施暴的男人。
“我没有不打女人的信条,但我也在尽量避免这种不文雅的行为,”男人此刻的语气也变得平淡,在逐步收束自己的暴动的情绪,“可对不是人的家伙,我没有什么忌讳,这个村子除了孩子没几个无辜者,可就算是负罪者也该有偿还罪孽的想法,再不济也该有求生的欲望,你呢?强行压制自己的感情,一路引导村庄走向毁灭,还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原来如此,你是距离她最近的,你的侵蚀最为严重。”
收回左拳,缓缓地将刀重新纳入刀鞘,古道缓缓站直,一道闪雷在天际划过,映出他高大的身影。
“但是杀你没有意义,”他蹲下身,一手拽住了对方的衣襟,“现在告诉我,那头狐狸在哪?不然我就可以把村民全杀了。”
“……”
巫女还是沉默着,古道却露出预料之中的表情,甩手将她扔到一旁,有些兴致缺缺。
“你其实根本不在乎村民的死活,你就只是服务那头狐狸,我开始怀疑你之前的话有多少是真的了,又或许你的思维更接近于能救就救,不能救就算了?”
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这沉默的巫女,古道退后两步就着雨水洗手,想以这雨来洗脱眼中的脏东西。
“我听说八重神社的巫女都是村子里的村民,年轻人中出色的女性会被选中,在你还不是巫女的时候,努力做到最出色的一位很辛苦吧?那时候心里想的什么?还记得起来吗?”
“……”巫女还是沉默。
“晦气,我还会再来的。”
木屐行走的哐哐声在雨里逐步远去,一直看着地面的巫女半响后喃喃道。
“不是的…”
这轻微的呢喃并没能透过雨幕,在大雨中一路朝下的年轻人,在一个山坡前站住了脚,从腰间的蓝鞘中再一次拔出了刀,有些匪夷所思的一幕呈现在他的眼前——有着女性轮廓的虚幻魂灵浮现在半空中,手中拎着一柄暗红色的刀刃。
身体是虚幻的,刀却是实质的,不像是那头狐狸,倒像是幕后者走到了台前。
双手握住刀柄,做出宛若初学者的准备架势,被雨水黏在一起的白发下,属于恶魔的金色双目中,光焰灼人。
“看来今夜蛮长的啊。”他轻声说,然后紧了紧双手,朗声道,“御神刀村雨,前来见教樱吹雪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