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实在的，在自己的梦里受伤只能说是对梦境的掌控度不够。

“故人相逢总该心情愉悦，笑脸相迎。”古道表演式的微鞠一躬，动作略显浮夸，“这次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金毛玉面沉默的盯着这个男人，数秒后微微扬首道，“给我退下去，换原本的他过来！”

“……”那个男人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骤然间身躯一震，体表完全被鳞甲覆盖化作了完全的恶魔，嗓音也变得低沉许多，带着恶魔姿态下惯有的颤音，“没想到只是几秒就被你看穿了。”

“太浮夸，本宫与尔的关系还没到那等地步。”金毛玉面倒也没生气的模样，重新以手撑头横卧于神殿。

“他一直都是个沉默的性子，没想到初次试验与他对换便判断失误，”古道摇了摇头，“抱歉，这涉及最近会出现的关于我的一场变故。”

“尔的灵域有不同的存在这一点妾身很是明白，不过倒是第一次见尔将其释放出来，有何变故是本宫也看不到的？”

“来自外面，外面的外面。”古道一步一步的走近道。

“……那可真是有点意思，不过与本宫无关的事，本宫懒得理会，此次只是想到多日未曾听尔汇报些东西，召来看看。”

“寂寞了？”古道淡淡的问。

“算是吧，”金毛玉面倒也没什么抵触的回答道，“本宫在等一个人，但那个人迟迟不到，也会有些厌烦呐。”

“是叫岸波白野么？”

“……”

气氛略有些凝固，金毛玉面紧盯着已经走到她头颅下方的古道，原本似人的瞳孔呈现出野兽般的竖立，凶光乍现。

这算是比较委婉的炸毛吧？知道自己踩雷的古道并不惊慌，只是仰头看着她，说道：“若能遇上祂的话，我会转告的。”

气氛瞬间松散了。

“嘁，若尔能看到本宫自然也就能看到，”金毛玉面撇了撇嘴，“况且本不在一个世界，哪来的相遇。”

“你总是在盯着我？”古道问，恶魔面甲下的金色目光灼灼。

“怎么，”金毛玉面觉得这话有些好笑，抬起手来，微微倾身，将脸靠近了下面的小人，“对这等注视不满么？”

“不，我想说的是，谢谢。”古道只是微微鞠躬。

金毛玉面怔了怔，听出这份诚恳不似作伪，恍惚间那位少女的身姿有些许和眼前这人重合。

可恶魔那过于异常的外形还是很容易让她清醒过来，心底哑然失笑，自己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人。

不，或者说是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在自己面前站得住。

有句话她没有多言，等待那个人的漫长时光里，她都在同步看这家伙的一切经历。

“本宫接受汝那浅薄的谢意。”昂了昂头以免暴露自己的动摇，女神的腼腆掩饰的毫无破绽，没有一丝一毫的露怯。

“明白了，”恶魔认真道，“下次我会想办法带礼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