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仲,不可放弃战斗,只要你仍在战斗,希望便会常驻。」
——毕竟那卷纸书的尽头,是这样一段话啊!
……
女人沉默的驾驭着马匹,额前那对带着金纹的赤角随着马背的颠簸而晃动,逐步的消退,这是血液平复的证明,属于鬼种的狂暴被压下,奔出这般的距离也没有追兵的迹象,女人也逐步的让骏马减速,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奔出的方向,担心之色毫不掩饰。
“义仲……”
她很明白,所谓的没有追兵意味着源义经已经将所有兵力收束,只为了对付那个男人,哪怕有着今井兼平做护卫,脱离这样的包围圈也是难以做到的奇迹。
败的这般凄惨狼狈,又怎么可能有其他的帮助呢,如果自己不走的话,他能出来吗?
不,源义经那家伙…想到女人挥舞的极险之刃,使用着带着大蜘蛛力量的妖魔之剑,其剑士本身也有着妖魔般的力量与自己匹敌,唯一能占得优势的力量在战场上也显得那般无力,大概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她看的很清楚,所以才没有拖拖拉拉,这一点,也有人在暗地里嚼舌根,说她太冷漠,话语也传到了她的耳中,但她不以为意,不曾改变。
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着,哪怕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她愿意就这样维持下去,直至等到那个人。
义仲也是支持她的,倒不如说,很多巧合都表明,他们忘记的是同一个人。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就是造成两人种种异常经历的‘罪魁祸首’吧,所以他俩才是最形影不离的同盟,彼此立下了约定,互相帮助着实现对方的理想,两人也确实是都认可对方的理想。
但是现在,真的好吗…
远远地望着那丛林,就算男人叫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又如何能做到干干脆脆的一走了之?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回去看了,回去看男人被展示出的尸身,从而更加清楚的明白,同是兄弟,亲族之间却热衷骨肉相残,作为君臣,部下们却能毫不犹豫的背叛,这样的人,真的没有必要存在。
「但是乌鲁克的人民不一样。」
被手背抵住的下巴渐渐地划离,巴猛然惊醒,回头瞥了眼床上那睡相究极差的小女孩,叹了口气上前去把被子重新盖上,凝视着她那带着微笑的睡颜,不禁会开始想这家伙梦到了什么。
茨木童子,自己其实在生前就与她有过数面之缘,但是自己认识她,她却不认识自己,那还是小时候的印象了,那时的她虽明白自己身负的力量正体,但仍不会认同那些热爱破坏肆意享乐的鬼们,就算是现在也不会变,但在最近,自己却不那么讨厌她了,看着她和乌鲁克的民众打成一片的样子,反倒觉得有些温馨。
很高兴能被召唤,很高兴能认识这里的人,虽然和召唤自己的乌鲁克王近乎没有交集,但明白事理的她也从未对御主不满过,这些热心又善良的民众能给她很大的慰籍。 连茨木这种鬼都能接纳,并且与其快快乐乐的生活的他们,巴不太明白这应该说是风气好还是怎样,但是很清楚很明白的一点,人与人有极大地不同,如果是他们的话,自己也能拼尽全力的保护吧。
微微笑了笑,巴转身离开了茨木的卧室,如今距离天黑也还早着呢,她还有工作要忙,醉倒的茨木惯例是喊不起来的,既然这样就得去先布防再说,因此她便离开了民众们给她修筑的这座安静又偏僻,很令她满意的屋子,朝着市中心的街道走去。
“巴大人又要去训兵了啊?我家儿子也拜托您好好训训啊,让他不要总是那么懒。”
“巴大人我这有新摘的菜啦,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留哦!”
便是这般热情的招呼,巴也一如既往的面带微笑的回应,一面回应一面继续朝前,如今应是太阳最热烈的时候,可略带阴云的天空倒让气温不那么炎热,街道上也维持着那份热闹,尤其是中心的位置堪称人来人往。
人来人往也意味着更多的招呼声,已经在这座城市待了一些时日并且偶尔会帮民众做些事的她拥有足够出色的人缘,可谓是民众声望都是尊敬的级别,她倒也不厌其烦的能一个一个回,那些声音就像海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突然海潮中有人看着她,那个人的目光也温和的像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