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看吧。

握着那手杖，古道撑了撑帽檐朝屋外走去，不论如何不能让别人久等才是。

……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这座希腊十字架结构，造型传统而神圣的教堂经过几次不同风格的修整已经完全成为教会总部无可争议的聚会区，极高的穹顶和极宽的大厅四壁布满了《圣经》题材的绘画与雕塑，随着正厅尽头的彩窗上翼展三米的圣灵信鸽活灵活现的叫了一声后，那些绘画与雕塑都‘活’了过来，张开自己僵硬的嘴唇发出或苍老或年轻的声音。

“上一次会议还是两百多年前吧，是谁来着，凯撒.博尔吉亚的事吧。”

“是啊，圣阿内克里特圣父，1507年的事了，现在是1789年。”

“时间也没有过去多长嘛，圣特勒斯鲁夫宗座，这次是什么原因呢？”

“这种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在任时，这种会议已经被封禁了，我以为那条律能用到更后来的时代。”

这些声音对彼此的称呼会令每一位虔诚的教徒心肌梗塞，那都是历代的教皇的名讳，盛传尽皆升入天堂的名字，谁能知道会在这被数不清的人游历过的大教堂里封存着。

这里没有圣洁的光，也没有阴冷的黑暗，只是平静的，从透过彩窗洒下的日光落在教堂下，落在那唯一的活人身上，他是吉奥瓦尼·安吉洛·布拉斯齐，大家眼里愚蠢又软弱的庇护六世，眼里闪动着阴鸷的光。

“最高祭司们，第二百五十任教皇Pius VI召开会议，打破旧规的原因很简单，法国巴黎的枢机主教传来消息，恶魔和魔女以及另一些黑暗生物的联合组织已经渗透法国的权力阶层，也就是凡尔赛的贵族阶层，甚至于两天后那群黑暗生物在巴黎的圣母院开办晚会，我相信各位都能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挑衅和侮辱。”

吉奥瓦尼并未义愤填膺，也未慷慨陈词，他的语气笔直不变，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演说天赋，但正是这样平铺直叙的话语落地后，整个教堂里都没了声息，安静的好似真的就他一人存在。

“这是宣战布告！恶魔怎能占据国家！”

一位依托于炽天使之面的教宗突兀的咆哮，他没有可以表明身份的徽记或是纹章，但吉奥瓦尼却能一口叫出他的身份。

“是的，乔凡尼宗座，你明白法国人的愚蠢，如今这份愚蠢成为了黑暗的通道，这种大事难道不值得我打破规定吗？”

“没有问题，庇护六世。还有，英诺森十世，稍安勿躁，这虽然是极为严重的罪证，但也没到能毁灭世界的地步，不然这个消息是如何相隔数个国家传达而至呢，你说是吧，庇护六世。”

“是的，亚历山大七世阁下，”吉奥瓦尼看着圣经图案里那占据着另一位天使形象的沉稳面容回答，“恶魔们还未真正动手，他们只是鼓动那些贵族，鼓动一些握着笔的平民，他们热衷于享乐，还不曾知道我们已经洞悉了他们的存在。”

教皇们各自交换眼神，尽管大家的形象都是圣经的人物，但这丝毫不妨碍认清彼此的身份，交流彼此的看法，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究竟是变大还是变小，全看如何处理。

“你的看法呢，吉奥瓦尼·安吉洛·布拉斯齐。”

最终，顶上那等同于主的光中发出如此的询问声，没有尊称没有尊号，只有名字的问话。

“我请求，启用教堂下门徒圣彼得留下的力量，我会将异端审判所的所有力量倾尽而出，扫清黑暗及黑暗的爪牙！”终于有了义正辞严的气势的男人请愿道，“我会以不上升到国家战争层面的隐秘方式处理掉法国的毒瘤，世界的毒瘤！”

教皇们再次对视，很快的，有人率先做出了表率。

“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