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令人意外呐,圣女阁下,我一直以为你不善思考而已,现在不是在很努力的揣测我的心思嘛,但是很遗憾,危机感什么的没有哦,我从来都没将Lavito当做无敌的王牌,我的眼光,可是很长远的,长远到就算我不在,我也不会输。”
莫里亚蒂走到了桌边,将那玫瑰木手杖插入桌边的小圆环中,手杖插入圆环严丝合缝,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对面的书架后打开了一扇暗门。
“有合约的不只是你们而已,复仇者小姐,我与那位存在同样有着合约,合约的结束就意味着我将离开这里,毕竟我和另一位对手的对决可是一直没有结束,我总不能让他久等。”松开了手,教授转身看了眼墙上的格罗兹油画,“但在这之前,我会充分享受与那位伯爵先生的对垒,挺有趣的不是吗,即便他还不清楚我是谁,却也能以我想不到的方法对抗我做的布置。”
“毕竟,曾经我以为知道我身份的人,才能有上棋盘的资格。”
“我懒得听你那些胡言乱语,意思就是你觉得很好玩是吧。”黑贞以自己的智慧做出了总结。
“…可以这么理解,”莫里亚蒂显然对黑贞的回答感到有些窘,但碍于自己也就能和她说说的缘故,只能耐下性子,毕竟其他人听到这些话难保不做一些多余的事,能听自己说这些话的人不多,可是不说的话,又似锦衣夜行,他还没到自我陶醉中取得快感的地步,“我擅长布局,也擅长隐匿,我本以为只有能找出我的人才能破解我的布置,带给我惊喜,但显然这位伯爵给出了另一个答案,Very wonderful!”
“评价很高?”
“不,仅仅是开始,确认了他有踏上舞台的资格,惊喜能否持续才是重头戏,在这之中,你们可要加油啊,”他说着,朝着那暗门走去,“今晚好好休息吧,那位音乐家也已经安置好了,明天你们仍然有着较为重要的任务。”
较为重要……果然是打算边缘化了么,想到以往所说的都是重要任务而这次只是较为重要,黑贞隐隐有些什么快要结束的预感。
在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人之中共事,她也算是有了长足的成长,不再是当初那样总被别人带着思维走。但就算是这样,她看出的也只是对方无所谓透露出的信息,并没有能想出对策办法的地步。
他开始重用那些真正的手下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和萨列里不再会那么忙碌,也不知是好是坏。
跳槽对面吗......这时候想起对方那番话,黑贞其实一开始就想过。
该杀的人早就杀了,该报复的也早就结束了,在这个时代的法国她根本没有仇敌,作为复仇者的存在意义也早就尽了,没有战斗的价值、甚至连惯有的抢夺圣杯环节都不存在。
但所谓Avenger,真的会有复仇之火燃尽的时候么?战斗是不可能结束的,理由也是非常好找的,但还不是时候。
朝着屋外走去,她将回自己那临时的住处,今夜休息的很早,睡眠时间却不一定。
要想的太多了,但她从来都不擅长想那么多,没有法夫纳,没有吉尔,稍微有些累啊。
走出门口的黑贞德突然站住脚步瞥了眼东侧,在这内城区到处都是不同的房屋,东侧的尤为突出,带着一种气派,那也是萨列里如今的暂居处。
活在这个时代的那家伙,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呼呼呼呼呼呼……”
于黑暗中躬身杵膝,以最狼狈的姿态气喘吁吁的音乐家张望着四周,浓郁的黑暗中好似藏着一切的恐惧,又或许什么都没有,唯有上方有着荧荧的光亮,映照出属于教堂结构的穹顶以及圣母抱子的彩窗。
确实有的光亮,却高到遥不可及,甚至无法洞穿下方的黑暗,令他只能遥望着高处,又要担惊受怕的张望四周。
黑暗里有东西,追逐了他很久的东西,而他现在已经跑不动了。
至于有什么东西,很快,黑暗里探出的红光就给出了答案,似人的、似怪的、以至于无定型的、各式各样的黑影带着可充作双目的红光朝着萨列里缓缓地蠕动而来,它们动作缓慢,却能以最简单的恐惧扼住疲惫男人的心脏,让其再也无法动弹,再将其接触,覆盖。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