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松下意识的的伸手空握,在处刑剑显现之前,神甫已经迅捷回身,拢在袖口里的短匕在手中有蹿出有如毒蛇吐信,匕身上血槽是天使的形象,映照着阴影外的阳光照亮了恶犬的血瞳。
“嗷呜...”
未出口的咆哮先化作了悲鸣,这凶狠的回身下刺直接洞穿了恶犬的眼眶,拔出匕刃的同时迎来神甫一记干净利落的膝撞将那濒死的黑狗又顶回了阴影中。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他们都听到了那类似狗叫的悲鸣,转过头来见到的却只是站在巷口的二人组,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刚才的叫声就像大家都听到的幻觉。
“是恶魔吧?”已经默不作声的收回手的桑松没在意周围的目光,倒是稍微走上了两步,用自己宽大的袍服挡住周围朝那侧身站立的神甫投来的视线,主要是挡住他那染红的袖口。
神甫已经将手和短匕都收回了袖口,但匕上滑落的血还是不可避免的染红袖口,尽管黑色的长袖沾血也不算起眼,但桑松的动作总归更稳妥些。
“只是尸体,血都是冷的,本体还活着,是恶魔。”神甫微微扭头瞥了眼人最多的后方,“得想个办法驱逐民众,以及警惕民众中隐藏着敌人。”
神甫这话是对桑松说的,但桑松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那黑狗尸体所在的巷内。
“你有什么看法么?女人。”
“你把自己关在警局里三个小时,我就告诉你。”
从阴影里走出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这么说着,见到她的神甫露出了诧异的目光,尽管装束有着很大的不同,但奥斯汀对那晚的出场印象深刻,被火焰簇拥的女人,惊艳的美丽与狂躁,就与魔女一般。
而在此刻,乐会场的音乐还在继续。
“第三十六交响曲,他在四年前创作完成的作品,那时候,他刚结婚不久。”
萨列里坐在阿方斯空出的座位上,在新的音乐响起时适时介绍道。
古道也点了点头,说:“林茨交响曲,有所耳闻,刚结婚么,怪不得是这般欢愉的喜乐。”
“婚后的时光总会有一段美好,这能反映出他那时的轻快甜蜜,不过不适合接第三十五交响曲,太平缓了,”萨列里点评道,“他偶尔会做些任性的决定,这次的乐会曲目排列大概是根据创作时间定的吧,我记得他在几个月前提过他想创作一首协奏交响,但应该还没那么快。”
“那就是快结束了的意思?”
“交响乐的话,确实如此,接下来就是中场休息,然后换我上了,”萨列里点了点头,手里仍然握着那柄暗黑华丽风格的指挥棒,做好了起身的准备,“这些家伙还不做点什么,是想要和平结束的意思么?”
“按照东方的说法,来都来了,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古道漫不经心的从怀里抽出那柄破魔左轮,又看向萨列里随意道,“萨列里阁下要准备指挥乐队来解围吗?”
“你呢,你那又是什么东西,东方的法器么?”转头看着古道握着的左轮,或许是觉得这位基督山伯爵很不一般,萨列里顺着对方的话开了个小玩笑。
胡椒瓶手枪都还没出世的时候,古道的左轮显然没人认得,不过这也证明了萨列里真的没有变身后的记忆。
“这是左轮明王杵,杵下一切平等觉,一切清净觉,一切慈悲觉,此为无上等正觉,普度恒沙世界无量苦众,”古道说的煞有介事,让萨列里呆了呆,“具体用法稍后就能为你展示,现在你应该说一说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萨列里垂下头来注视着自己的指挥棒数秒后,抬起头来,“你能起誓不会将看到的事外传么?”
“自然可以,以贵族的荣誉起誓。”古道故作肃穆道,同时左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开始把玩的小铁球。
“那你也等待吧,用法很快就会展示,只要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
就像萨列里所说,音乐未到停止的时候,两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古道默不作声的摆弄着左轮为了不掉链子,而萨列里只是愁眉不展的望着手里的指挥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