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玉面虚眯着眼睛盯着下方看似随意说出这话的男人,很快她也恢复了随意,抬手重新撑着脸道:“清楚自己的身份,岩窟王,最初相遇之时汝可不是这么说的,本宫是汝的底牌,底牌要在这时现身么?汝已经被逼到绝境了么?”
“当然没有。”凝视着玉藻前的脸,说出当然的那一瞬磅礴重压瞬间遍及在他全身,好在他没有在这种时候皮的习惯,一次性把话说完已经是美德一样的东西了,“突发奇想随口一问罢了。”
“祸从口出哦,岩窟王,人类亦有无数英杰已经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玉藻前随意以手指戳了戳地板,“本宫的情不是那么好承的。”
“以此为戒,”古道点了点头,“那么礼也送到了,若无别的事就放我离开吧。”
“去吧,在你失踪的这些时日里,那根源的小丫头还曾试图通过我的气息找上门来呢,啧啧,真是个有毅力,但仍无法抵抗现界的规则。”
“两仪式么,听起来她已经回去了。”古道诧异的看了眼玉藻前,“怎么,你对她也有兴趣了?”
“当然没有,不过是被根源宠爱的幸运儿罢了,这种人偶尔是会出那么几个的,但没有丝毫乐趣”玉藻前的语气略有些厌烦了,“能让本宫认可的人可不多,你应该自傲,岩窟王。”
“那么我便收下这份荣幸吧,”古道躬身行礼,“然后,再见,玉藻。”
“下次再见,岩窟王。”
玉藻前说着,放开了对古道梦境的侵占覆盖,古道也就在下一瞬直接原地消失,而她缓缓地缩小着身形,再次招手让那两块手办浮在自己跟前,但也只是这么浮着,她没有伸手去触碰的意思。
“果然是等不到呐,再见的希望会在他身上么,可是再见又有什么意义啊……”
…
庞大到占据了天空三分之一的月亮洒下温和的光,海浪一遍又一遍的冲上沙滩又不甘的褪去,无数沉寂的舰船随波浪晃动,固定船身的锁链咔咔作响。
古道瞥了眼飘在远处半空中的律者,他正随意的盘坐在半空中望着遥远的白月,这时候,另一个声音传来:
“她已经走了。”
这句话同时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律者和古道同时转过头来看着从海滩的边缘漫步而来的恶魔。
他那半身都没在海水里,但已经魔化的他显然并不在意那点湿冷,他只是从那里步步朝着古道走来,手里捏着那柄九字兼定以及一张被冰盒禁锢保护的纸。
显然,他口中的她,便是两仪式。
“本人不在而是留了纸么?看来空境活动也结束咯。”依旧维持着盘腿姿势晃悠悠飘过来的律者以标准的风凉话口吻推测道。
古道瞥了眼他,没有说话而是接过了恶魔递来的刀和纸,接着月光迅速的扫完纸上的内容,大意是感谢古道提供的这次机会,和迦勒底的大家玩的很开心,但想要道谢又发现古道消失了,只有刀留下的土地,但要是把刀也带走的话,或许就失去联系了,所以留下了刀和信,希望以后能再相见。
“内容怪怪的,而且玩的很开心是指某些从者被暴打吗?”依旧对古道有些心理阴影的律者没敢离他太近,可在这三个人的记忆是共享的,古道看的内容也就等于他们也看到了,律者也得以发挥他那一直游离在外的立场吐槽。
“谁知道呢,对她那种层次来说,那确实是玩闹也说不定。”古道甩了甩这张纸,黑炎一闪而逝,粉末随风飘飞混入海水。
“你这习惯性烧纸的动作能不能改改,我总觉得这信末尾像是情书,直接烧了可……”律者一副嗦不出话的表情看着古道,但在古道的目光甩过来时又讪讪的闭嘴,“你就当我没说。”
“很多时候,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古道悠悠的说,“审核这一趟你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那腰带还能给你自信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