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少女的目光锐利,盯着那个一席华服的男人,那个男人念出了士兵们无从得知,王也不会提及的正名。
“有士兵说巴御前称呼岩窟王为老师,神情姿态毕恭毕敬,我本以为是那家伙新认的老师。”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毕竟一个日本平安时代,一个法国1815年人,”男人步步走来,行走间言语,“不过事实上,不只是巴会称呼我老师,驹王丸也这么喊。”
少女闻言,腰间显现出一束乍一看像是某种兽毛装饰物一般的刀,这足以证明她的态度,也让男人的步伐在此停止。
这个时候男人距离她主臣二人,仅有两米之距。
“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说出你的目的。”牛若丸声音极冷,令弁庆不禁向她投来目光,如今的情况令这僧人有些混乱,因为他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却先感受到了主公的敌意,但这岩窟王分明是大王的贵宾,这不太合适。
但真要上的话,似乎也只能上了。
“进来喝一杯。”岩窟王表情不变,带着浅浅的笑容。
“你在愚弄我么?”牛若丸微微俯身,手掌搭在刀柄上,对于任何一位日本人来说,这个动作都不陌生,弁庆有些担忧这岩窟王会不会不懂这含义,但又觉得他若是真的胡言乱语,就该吃点苦头,以岩窟王的传闻,受些刀伤应该不是问题吧?
“源赖光在里面,坂田金时也在。”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双手拄杖看着这主臣。
“…牛若丸大人?”弁庆被这句话给惊动了,下意识的想看回窗口,他刚才的角度只能看到最里面那桌,但他又警觉这若是战场,被这样转移注意早就该死了,强行忍住了这个念头看向真正拿主意的人。
“你说的是真的?”牛若丸表情不变,动作不变,眼神也不变,“全部。”
“真的,”岩窟王也动作不变,表情不变,“全部。”
牛若丸突然笑了,无声的轻笑。
“你不在乎你那死去的学生?还有你那一位学生,她可想为木曾义仲报仇的紧。”
“但她识大体,不然在这之前,早在乌鲁克王召唤你们的那一天,战斗就该打响,”古道抬起手来,“作为他们的老师,我不该被学生比下去,仅在这个特异点,我能约束巴和自己,前提是你们进来谈谈,源义经,武藏坊弁庆。”
“你?能替巴御前那家伙做决定?”收起了刀,牛若丸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弁庆,走了!不是时候。”
僧人有些尴尬的对着男人行了一礼,赶紧跟上主公离开的脚步。
“……”古道沉默的看着俩人的背影越来越远,也摇了摇头,回过头来就见到站在门口的巴,“…谢谢你没有立刻冲出来。”
“老师…”巴欲言又止。
“我确实是不好替你做决定,就算义仲不是你爱的人,那份愤恨也不是能洗清的,但在这之前,试探试探她的想法也好,”扯出个勉强的笑容,古道轻声说,“我当然不会阻碍复仇,但现阶段的内讧是自寻死路,不然便是我们先杀了她,就是不好在贤王那交差。”
“……我会努力控制的。”巴犹豫了很久,这么说道。
古道走上前来,手掌放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摩挲着缕缕银丝。
“嗯,你真的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