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发的提亚马特还真下了,怎么说呢,算是进一步知道书客的敏感范围了吧,但这其实算不上什么问题,我只是想找个由头骂傻逼敏感字,因为这都第三天了我新书的那一排星号才给我排掉。)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梦,一个漫长的梦,仿佛变作了另一人,在偏僻的村庄中生活,突然被村民绑起。
被挖去右眼,被砍断手脚,被无数次拷问,难以言喻的痛苦甚至因为口腔的空洞而无法发出像样的悲鸣,来不及尖叫也来不及恐惧,意识飞快的飞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一个男人,在马车上安静的坐着,突然听到了怨毒的声音:“去死吧!”
下一瞬便被爆炸覆盖,清晰地感受热量的膨胀,清晰地听到骨骼因重压而扭曲的脆响,回头只有那愤怒的目光。
再一次的,意识远去,甚至不再有人的身姿,异样的身躯在原野上奔跑,异样的昂扬情绪仿佛能支配草原上的一切,但很快的,畅快的日子不再,配偶的尸体挂在眼前,黑洞洞的圆筒带来生理上的恐惧,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咬杀那些长着两脚的东西,而结果却是被那些东西关进了笼子,没有脱离的办法,没有啃噬祂们的机会,迎来饥饿死去的结局。
绝望,不甘……但是还有吗?
还有。
狂热的欢呼内圈外是麻木中透着悲悯的目光,被绑在木桩上的女人在火焰中沉默,烟熏火燎以及实质的灼烂痛楚,她的目光非常平静,熊熊的烈火下连阴影都无处藏身,那一小撮的阴影下,无关的憎恶与痛苦悄无声息地蔓延。
她死去了。
他也死去了,他又死去了。
一遍遍的去死,不同花样的死,毒死,淹死,绞死,烧死,各种地点、各种身份、各种时空,甚至有着近现代的死法,甚至有着被火车撞死的结局,但也有活着的,但那似乎并非重点,因为他完全没有体验到并非死亡以外的结局,有好几个经历是带着宣泄憎恶的畅快但在那之后本该享受的人生却没了,说到底,留给他的只有憎恶与绝望。
恨、恨、恨、死、死、死
想要让那些家伙都受到报应、想要让那些家伙都感受痛苦、想要连这个世界也一同燃烧,宽恕?去你妈的,难道你想看到那些狗娘养的开开心心吗?逃避?绝不可能!一辈子都别想让我忘记!
复仇会空虚吗?或许吧,那是之后的事了,那一瞬间我必然满足!不曾有丝毫的后悔和犹豫!
经历了无数的死亡,经历了无数的憎恶,死到最后也不曾麻木,充斥内心的只有绝望,以及绝望下滋生而出的愤怒,黑色的情绪被当做薪柴不断地投入,火焰也愈发的漆黑,愈发的旺盛。
这场梦境似乎没有尽头,不存在任何的解脱,本应如此,但在这不知多少次的仇恨尽头,他抵达了熟悉的黑狱,鼻间萦绕着那过于鲜明的刺鼻味道、浑身体会着充斥着浑身不自在的难受、幽暗环境下的光源只有两侧悬挂的火把,因为燃料的稀缺而显得火势颓然。
多么的熟悉、多么的难忘,他几乎是瞬间就动了,转身奔向那被自己用草铺掩盖的洞口……
没有,没有洞口。
狼狈且肮脏的白发男人怔怔的望着墙壁,少顷,抓起草铺重新盖在那个位置,缓缓地坐了下去。
“这里是中转休息站吗?”他轻声问。
一回到这熟悉的环境下,古道就‘醒’了,不再是只能体会他人痛苦与憎恶的沉浸式第一人称,重新获得了自我的支配权。
但有什么意义呢,连神甫都不愿意给你模拟出来,是要你抛弃希望的意思咯?还是说让你在这喘口气?有环境这么差的休息室吗?
瞥了眼牢门外窜过的老鼠,视线接着再推移到对门那些空空的牢房,男人心里想,然后抬起了手,手里燃起漆黑色的火焰。
或许是淬炼了更多的绝望和痛苦,那份黑色比之曾经更加的深邃,只是静静地燃烧,那尚未跑出视野的老鼠便已然僵硬,它还没有死去,它还有着呼吸,男人收敛了火焰自带的毒气,可那老鼠仍旧是僵住了,筛糠似的颤抖,发出略有些烦人的吱吱声,像是惨叫。
明明隔着七八米远,明明收敛了毒气,它的精神却仿佛饱受摧残,最后双目失去了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