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手来的古道看着清姬、段藏、信长，作为关门的，他得是最后一个。

关上门，到的就会是升灵界最大的人流中心，市中心的主传送门。

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且相当拥挤，已经挤出来的45望着快要挤出来的9和信长，相当不满的抱怨道：

“按两界时间流而言，其实假期只有半天嘛。”

“你们电算都没想到的问题，就别难为要心算的我了，这主传送门还是不能开无视碰撞体积。”

“你怎么了？被那些飞车撞了？”

45看着两手提着清姬和40从天而降的古道，他的模样也有些狼狈，帽子和一些徽记都歪着，之前探亲时为了不引人注目而换上的常服上还带着摩擦的痕迹。

“算是吧，这上面也不太平。”

古道望向上空飞来飞去的交通工具，有车有兽还有奇怪的机械制品甚至是各种有飞行能力的生物，这个占地上千米，高度则是不知道多少里，竖立的椭圆传送门从上到下被分了无数‘道路’都停留着传送者，他刚才就是在人群中飞起然后捞出清姬和40飞了下来，这个过程带着各种嘴臭和攻击——谁都不喜欢这么插队的。

“总之都出来了，那你们就先去玩吧，我去弄套体检。”

古道说完便往前走去，虽然消去碰撞体积的服务不给开放，但隐匿身份的服务还是给了的，非常智能的给除了相识之人以外的任何人身上挂上不同的认知妨碍，这也是根据你记忆改动的，古道这边还正常，不少人都是大众脸，某些宿主眼里就大家都是方块人，大家都是色图包（？），大家都是京都脸……

“我可以陪你去啊，御主大人。”

清姬的声音令他回头，三位从者和三位人形倒还是原本的模样。

“体检这东西就是无尽的等待，没必要陪的，”回头冲着清姬摇了摇头，古道抬手招下一辆漂移到他脸上的计程车，在上车前又喊了声，“45，带好她们啊。”

45抬手比了个ok，古道也就放心拉上车门，朝着主驾驶位的男人说道：“走审判庭。”

“喔！审判庭？”司机发出了与忠厚男人模样差异颇大的空洞声音，“那么客人，请系好安全带，顺便，您排斥亡灵吗？”

“不排斥，怎么？”拉好没什么改变的安全带装置，瞥了眼那绑带上流动的减震、安魂作用的符文，问向一旁开始起步的司机。

“那我我就可以松口气了，”司机说完，身上突兀现出数据流并溃散，流露出过于骨感的身体，“我实在不习惯这电子伪装，太难受了。”

竟是个巫妖，长长的指骨捏着方向盘倒有些担心会不会一丁点碰撞就散架。

“这是规定么？”

“是啊，不论种族干这一行都得遵守，自己挑一个人类形象来做工作形象，根据乘客的可接受程度适当解除，”司机叹了口气，这一口倒是没嗅到臭，只是车厢里顿时冷了不少，“升灵界种族太多了，而最普遍接受的审美是人类，但这种高等级伪装真的很难受，我不喜欢身上挂着几十斤肉的感觉。”

“那确实是难为你了，这种高等级伪装不该连肌肉力量也给你模拟出来吗？”

“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呐，客人您难道不觉得人身很麻烦么？你是个恶魔吧？”这巫妖倒是健谈，就是声音真的又沙又空洞，“你刚上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眼熟，说不定是个大名人也说不定。”

古道抬起手来，被手套盖住的手化作了锋锐的爪子，但在下一秒又收了回去：“你看到了，手指太长，我要变成原型你这车不好装。”

巫妖爽朗的大笑道，空气再一次降低，古道竟嗅到一股薄荷味：“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当初买的时候就装了空间扩展服务，尽管变你的原型。”

古道抬起头左右看了眼这车内到处铭刻的，在阴影中又不发光又不发声，非常不明显的符文，收敛变换的魔力，悄无声息地完成了一次恶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