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这跟你说斯巴达的传说有什么关系么？”

莱斯利扭过头来看向古道，而他问出的话让他手下的那帮铁血倒是思索了起来，她们以同样的野餐布与格里芬相对而坐，结合两位长官的位置一如既往有着针锋相对的态势，可惜……下面再努力，上面确实被比下去了也没办法。

至少在情报量和思考回路上，莱斯利就没跟上过古道，让手下的士气也颇为低迷。

“这个问题正是关键，我询问过罗丹这个世界五年内的变化，也在探望尼禄前在路上问过克雷多，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可疑之处，没有突然冒出的人，也没有突然的大规模伤亡，只是维持着偶尔冒出个恶魔需要清理的常态平静，这种时候，谁会盯着阎魔刀？谁会有能力斩断尼禄的手臂？仅仅是两分钟的功夫。”

古道说着看向但丁：“我想不出人选，当我无法想出答案时，我会抛开一开始的推论，然后去一开始没想过的方向入手，比如那些犯罪者其实有着某种能让他们超限发挥的强大道具，比如…某些本来以为已经死掉的人还活着。”

“……”

但丁也看着古道，但是没有立刻接话，而莱斯利则是察觉到了什么，也看向了但丁。

“我记得很清楚，我用阿拉斯托切断尼洛·安杰罗的身体，他的剑也碎作两段，而我拾起那个属于他的吊坠。 ”

但丁一字一顿的说，听不出情绪。

而古道则是斟酌了一下用词和语气，然后说：“恰如断裂的武士刀会因意志与灵魂重新粘合一般，这个世界恐怕有一条规则是最为看重意志吧，那么如同您兄长那般的执着会引发奇迹这一点，是否有着可能呢？”

“我不知道，但我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抬起手来抹了把脖子，但丁露出了不太愉快的表情，“而且奇迹这种东西，我——”

“这不是能根据心情而终结的话题，但丁先生，”古道打断了他的话语，不给终结话题的机会，“为什么尼禄能在两分钟内被截断手臂，谁有这个能力？为什么对方会找到这来拿走阎魔刀？谁有这个渴求？为什么那些犯罪者仍没大动作，他们也在等待着什么？你不觉得这个答案若是放出来，就会异常的合适么？”

他声音急促又迅速，这一刻他的气势完全凌驾于但丁之上，他扭头四顾这间朴素又简单的事务所大厅，然后与不少盯着自己的人对视，最后才看向但丁：“如果是他，他会拿着那把刀去哪？你的记忆不是假的，你曾将他杀死，他就算还活着，拖着奄奄一息的身体，会去哪？”

“Red Gra.ve City。”

但丁垂下头来，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抓在右手手背上的左手，恰似反映了他混乱的内心。

他想起了那个家，那个松软又宽大的沙发，两个白发的小鬼，一个端着书，一个抱着木制的玩具，端着书的希望那个抱着玩具的不要吵，他不想玩剑，他想看书，然后两个小鬼打了起来。

以拳和脚，后来以刀和剑，再后来，以剑对剑。

“听起来就是个适合埋葬一切的城市啊，”古道点了点头，没有再看那垂下头来，第一次展示这种失落模样的中年男人，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老男人，“40、45，给我查查那个城市的位置。”

“我马上调用卫星。”40说着打算故技重施，但很快又愣住了，转头看向45。

45也看着她，两人在对视中明白彼此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然后看向了古道：“指挥官，那里的网络有干扰。”

“能干扰你们的网络？”古道先是皱眉，继而微笑，扭头看向了那个盯着但丁，伸出了一点手但还在犹豫要不要拍一拍对方充作安慰的莱斯利，“那个男天使，问问你手下是不是也入侵不进去。”

“啊？”

莱斯利愣了愣，还没回话，他那一侧的代理人就已经开口：“没见过的防火墙编程方式，那里确实有问题。”

这一次，古道开朗的大笑：“看来不管是不是辣个蓝人，我们起码已经找到了一只老鼠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