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近一点了，真是跑了好久。”

尚未知晓上空有人开着直升机抄近道的尼禄望着那越来越大又越来越挫的逆卡巴拉之树感叹道。

盯着手机以此阅览那些分散的人形们给自己发来的调查情报，古道在听到尼禄的感叹时抬起头来也透过车前窗看了看前方：“望山跑死马，妮可，油耗还行么？”

从Fortuna一路过来可是加了好几次油，他和尼禄、妮可三人可以说是轮流换人驾驶，就莱斯利那家伙自称自己没有驾驶经验就一直歇着什么都没干，倒是聊天活跃的很很。

黑发、话唠又容易情绪化的天使，也算是开阔了尼禄的眼界。

“还行吧，”妮可瞥了眼油量，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前方一些随处停放的车辆和逐渐冒头的恶魔，“就是路况不太好，这些家伙怎么突然冒头了？”

“都深入到这个区域，一路上也没见到那些有问题的人了，显然我们踏入恶魔警戒区了呗，”同样瞥见了那些虫子般的恶魔，“似乎是恩普萨，在恶魔学的图谱里这算是逆卡巴拉之树的搬运工。”

他说着，然后抬手按下了尼禄刚抽出的湛蓝玫瑰，另一只手指向了对面脸色不太好的莱斯利。

“我敢打赌，你说的搬运是指它们那像是屁股样的大血包，”妮可的冷静和粗犷都远超正常女性，也没有因为那些玩意儿的出现而影响驾驶，反而通过后视镜瞥见了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后车厢正中的莱斯利，“那位天使小哥怎么了？”

“作为一届天使，踏入魔气这么浓厚的地方反应大点很正常，这里的空气环境已经很接近魔界了，”也算是在魔界有短暂的几日游的古道还能想起那段日子，可惜现在樱不在，“普通的人类在这种空气质量下呆个几天也会生病的，不过人类的适应性一直不错，但对天使而言，这种环境大抵有些垃圾场的感觉。”

说完他便朝着莱斯利招了招手，语气轻快的问道：“嘿，有带空气清新剂么，莱斯利。”

“你不就是想看我出手所以才制止尼禄的么？”莱斯利呼出一口气然后抬起手，一把比绯红女皇更具机械质感的剑刃在他手中延展，银亮的剑身上铭刻着淡金色的希伯来语，随着完全展开而呼吸般律动，光看卖相就有一种不是史诗就是传奇的感觉。

走的便是华丽又神圣的路子，跟古道杵着的手杖完全相反。

潘多拉手杖除了偶尔划过的暗金色光路外，又安静又朴素。

这算天使科的风格呢，还是这家伙的风格？在古道还在打量着他那把剑时，莱斯利已经拉开了车门说道：“继续往前开，我会清扫道路。”

说罢直接跳出，白金色的翼翅在钢铁的架构下展开，好大的推力令他腾空而起，而在他那下方的废车中爬出的恩普萨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被他飞过时散落的光点笼罩便瞬间发出了惊恐的嘶鸣然后爆炸溃烂作一团血水。

那家伙压根没有挥剑，就只是展翅飞翔，那些魔树的工蚁们便自发地各个崩溃。

他没有在车边停留，已经以超出车辆的飞行速度冲到了前面，也进入了妮可的视野中引来一句惊诧的评价：“嚯，这和我预想中的天使模样不太一样。”

“天使也该进步不是么？天使的装备也该有点时髦的审美了，”望着那家伙翅膀上坠落的光点，古道手中正接了一颗，便是刚才莱斯利还在车边飞翔时，他以好孩子不要学的伸手出窗接下的，那东西落在他手指上带着触碰强酸的腐蚀效果，滋滋的轻声吸引了尼禄的目光，“那那家伙翅膀下的光点，你们倒是不用避开，只对纯粹的恶魔有效，按血统纯度，大概但丁都没什么感觉。”

“不过清理小怪倒是方便。”

说罢，他甩了甩手，失去了刺激的光点已经自发地黯淡消失，连点颗粒物都没见留下。

“有点想看看他翅根上覆盖的那些金属是什么特性，”看着越飞越远，并一剑斩开分离了车祸现场遗留障碍的莱斯利，妮可显然并不欣赏那种闪闪亮亮的东西，“还有两位，那位甜食小哥在朝我们招手欸，看起来像是停止通行的意思。”

虽然这么说，可她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直至冲到近前才开始急刹车，尼禄和古道都下意识找了个稳定点对抗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拉力，尼禄更是大声的‘嘿！’了一声。

而妮可赶在他喷开车技术之前就开口道：“好吧，看来是真的该停下，前面没路了，车子走不了，你们倒是可以试着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