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声响之中，虚假的蓝天也被力量撕裂，剑刃与拳头的碰撞带起的不是蓬蓬的火花而是爆燃的空气，在这无数次的碰撞之中古道也确信了盖提亚这厮绝对是个肉搏系角色，光以一对重拳和时不时放射的光线都能与自己打个来回，一身藤条般的鳞甲更是难以划伤刺入。

“为什么！为什么！岩窟王你到底要妨碍激怒我到何种程度！”

“你若是多一点自觉，我也就能给你个痛快，何必发出如此傻哔的话语！所罗门教育你们的时候还真是什么都不管啊！”

“他当然不会管，那个男人什么都不会管！那个男人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那个最无能的王只会放任痛苦的蔓延，所以才需要我们动手！！”

残影化作万千的拳脚相加，其效果更甚于岩窟王宝具，怒吼与咆哮之中剑刃倒飞出去，锋锐的翼展充作刀刃也只是划拉出刺眼的火花，骤然抓住机会一转攻势的盖提亚提拳上迎，红至漆黑拳头满溢着破坏性的魔力一拳将古道轰向大地，整个玉座石底自交界之处爆碎蔓延。

恶魔之血犹如番茄酱般抛洒，连腾起的龙尾也被抬爪拧断再被手臂内侧放射的光束雨给完全截断，就只是一次看起来不慎失手，恶魔便被抓住机会轰成一幅濒死垂危的模样。

“所以真麻烦啊，都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要为自己的过去埋单什么的，”恶魔在满是自己血液积成的坑陷中声若垂危的低笑着，“我跟你说个人吧，那个人不允许拥有自我，他是天生注定成为王的生物，没有身为人类的生活与思考，不具备这样的自由，因此，就算拥有多到用不完的神权、王权，也几乎没有身为人类的感性。”

“那个人就是所罗门，”盖提亚面无表情俯身以那巨大的手掌抓起了恶魔的头缓缓地提起，“这种废话是想证明你了解他么？有什么用呢？事到如今我们已经不想在乎任何所罗门的事了，他是人类也好，非人也罢，我们只想进行我们的力量与计划。”

手掌缓缓地加力，奔着捏碎对方的头颅——这样的目的而去，盖提亚没有听他回答的意思，便有噗的一声。

很怪异的，绝对不是头骨碎裂的声音而是谁在一旁发出蹩脚的拟声，盖提亚立刻看去便见那里站着个古道，人类模样的岩窟王，和手里捏着的这个截然不同。

“我不了解所罗门啊，我只了解一个叫罗玛尼.阿基曼的人类，所罗门是一个弱智啊，作为王的时候毫无自由可言，完全走的别人给规划的路线，虽然全知全能却如同木偶，麻木到连别人将他召唤出来作为从者时喊他自杀都无所谓。”

古道耸了耸肩，“虽然那只是他御主开的玩笑。”

“他打赢了圣杯战争，许下了一个成为人类的愿望，结果圣杯也是不行，连户.口本都没给他上，而他好不容易成为了一个自由人，又因为瞥见的一眼末日而把自己美好的人生规划的一团糟，一个蹩脚的学习机器。”

“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幻觉，只剩下心头的恐慌驱使着学习，不知道该学什么就把什么都学一遍，学了十年达成的结果居然是在领导出事后能第一时间接手烂摊子，在这之前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在背地里吐槽他行不行，一个医生当总司令什么的，绝对是头一回才是。”

“你…你做了什么？”盖提亚怔住了，想要扭身，想要先一步捏碎手中恶魔的头骨，也想让他闭嘴，结果它的身躯完全无法动弹，只有脚下的石板不断地显现出细小的裂纹。

细小的裂纹？盖提亚怔住了，这接连不断加持在整片大地的力量…是重力？

依据资料，盖提亚是所罗门都未能到达的全能者，可全能却未能全知，因而既无法理解人类，也无法真正获得自己疑问的解答，而无法全知的话，可就太遗憾了。

战斗一途，也需要打个信息差的。

“只知道末日景象却不知道敌人是谁，他也就不敢相信任何人，连有些聊得来的雷夫.莱诺尔也觉得他是个怪人，是个十年以来都没什么朋友的怪人，唯一的朋友就是前身的御主，很快就死了。”

完全没有回答它的意思，古道只是一边走近，一边说着它完全不理会的话语。

“而到你们搞出的计划正式开始的时候，他的情况看起来好一点了，一个明明是男人却要套着女性身体的怪家伙成了他第二个朋友，还认识了两个以前不曾注意到的新御主，但每个特异点的从者都或多或少的觉得他和幕后黑手有联系，初次见面总是不加掩饰对他的敌意，而作为父亲的家伙只能给他招黑，唯一的精神寄托是个特别瞧不起的混球网骗在主持，对了，他还欠我个蛋糕，说不定还欠立香和咕哒一份。”

“那家伙就是所罗门，也是罗玛尼.阿基曼，一个愿望是自由，但所处的环境和自由叼关系都没有的男人，”抓起地上的长剑走到了盖提亚的面前，无视那股连盖提亚都撑不住的重力，古道扶起了恶魔，然后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而恶魔只是咧开嘴然后化作墨绿色的光点尽数凝聚回他的身体，“你想了解人类，首先要明白人类很善变的，不论是所罗门还是跟你打着打着就换人了的我。”

“不过光是说肯定是不够的，”古道微笑着，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十二颗星辰，每个都大到完全能填充整个玉座的大小，“在让你对上那边偷听的几个家伙之前，让我先击破你的全能性吧，这样你才能真正感受作为一个生物、一个似人者的喜悦。”

引力牵引着盖提亚得以上升，以星辰充作的攻击方式多了去了，轰砸只是最粗糙的方式，也谈不上最有破坏力。

先试试星体本身的放射性能量做点宇宙实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