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果不其然是那化名卡特里娜·格雷斯的书记官，倒是老老实实的套着一身白大褂，跟他一样是这校内为数不多的外文名老师。

他们这些空降人士基本都是如此，另一位教国语的督查人也是托马斯·威拉德这样的名字，这种名字能在日式学院里教国语也蛮神必的，像是中文系教授长得一副金发碧眼。

老地道了。

托马斯那厮定然是个老二刺螈。

“托马斯前脚刚走，后脚就到你了，你们这是在干嘛？”书记官说着，瞧了眼那他密布金缮纹路般的黑色公文包，挥手示意医生护士们可以散了。

这不是病人。

至少身体没什么病。

也只有他们都散了，两人才方便说一些听起来很中二的话题。

“他来问什么？”将塞着教案的公文包放在桌上，古道转过身来，“...或许我也该找他祝贺一下昨晚没出事。”

“我也祝贺了一下，昨晚那座塔的声势可真是夸张，怎么想都觉得这座学院的其他怪谈会被影响，”格雷斯双手抱臂，“他赚了两分，你呢？连塔都给拆了，能直接冲到六分吧？我还以为昨晚积分榜第一的匿名是你。”

“很遗憾，只有四分，我是强拆过去的。”

“审判庭，审判庭，你还真是教科书级别的审判官。”拱了拱手，书记官的评价也是寻知殿通常对审判庭的认知。

“不过这事也不代表结束了，你去过自己那边的办公室没？”

“还没，怎么了？”因为手机颤动而摸出来看了眼姬子发的感谢短信，看来那边的怪谈整合网站调查有了更实在的进展。

一个专门整合怪谈资料的网站，乍一听还以为是哪个‘野人’选手创的，但既然能在民间都引起讨论，那是同行撒饵的可能性还真的小。

有道是你钓到了鱼，但你ma也没了，这种容易波及友军的办法还是很难出现的。

“一大早就送到我这边办公桌上，会议通知，”书记官从怀间抽出一页纸来递向审判官，“就昨晚后操场的大规模昏迷事件，半小时后的紧急会议，现在大概只剩十几分钟了，你能少上一节课了。”

“第一节课又不是我的，这是剥削了我的摸鱼时间。”几行字简单扫扫也就过去了，或者说自己的办公桌上多半也有一张可以再看，古道便递了回去。

“那你在桌子下面玩手机呗，”露出了老油子的嘴脸，书记官娴熟的说，“我知道你们审判庭开会少又严肃，但这事儿在寻知殿可是多的很，姐姐我啊，轻车熟路。”

“要我教你一招怎么捏分身么？带百分百心智复制的工具人，稳定又听话，我独家改制的术式可是连教辅长都没看穿。”

古道随手指了指一个空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外面的直播刚好放到这，你那所谓的教辅长就知道了。”

“……导演组总不该把我们这种不够劲的对话和画面放上主视角，不要太在意观众啦，所以你想不想学？”

“你要什么？还有，你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诉过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

“呃...应该说是个高中生吧，我习惯了，”古道纠正了一下口误，“我昨晚救过的一群人之中，有她在校门口问我认不认识她，就七分钟之前。”

“我可懒得做这种事，”书记官摇了摇头，“或许她是快觉醒了也说不定，这也是我希望你帮我的一件事，帮了我我就教你怎么捏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