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什么空壳？”

古道还没开口，反倒是阿尔托莉雅猛然站起，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里唯独空壳那句令她立时反应，想起了自己与这格雷斯相遇正是被她派学生传话过来，过来便是异变陡生，除了那保健室老师以外所有的护士和医生都有那么一瞬变成黑色的人形虚影。

那时候这个女人也是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告诉她想要明白真相的话就在这坐着等，甚至帮她把假条都打好了。

本着不用上课也是好事的常见学生思路，她倒也能在对方莫名其妙的话语下继续坐得住——直到现在。

可就算是她这么反应了，两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又重新看向对方，由那个男人开口问道：“记录的空壳，觉醒是填充内里？”

“聪明！”女人笑着打了个响指，“让空壳完整，一个与常人无二的个体，这样他们即便在夜晚也不会变成空壳，这座城市有些人天生就是完整的，但更多人却和她一样，这种差异可能是故意选择，也可能是随机状况。”

“喂！不要无视我！”阿尔托莉雅出离的愤怒，一向表现精英的她还是头一回遭遇如此屈辱，便是下意识走近准备做些什么，却只是被对方瞧了一眼便动也动不了了。

“这种相似却又少了力量填充的性格，算是记录的残留么？”男人瞟了眼她，而她却连扭过头瞪去都做不到。

空气好像形成了固体一样，维持在这种姿态动也动不了。

“或许吧，其实我也跟她不是多熟，只是觉得她能提供很大的帮助，尤其是她能具现出那把剑的话。”始作俑者凑近端详了一下她那愤怒的脸，又稍微拉远些距离，再次打了个响指。

禁锢顿时消却，阿尔托莉雅仍有余力，却明智的不再自取其辱，只是退后了两步，几乎站在了男人的旁边。

就听到了一声：“这俩样东西分别派上什么样的用场？”

男人抬起了手中的两样试管，

“给你的仪式用具，普遍参赛者都用这种方式给熟人‘觉醒’，你应该懂怎么用才对，我可是看重你恶魔的身份才让你来帮忙，”书记官拉过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觉醒仪式的重点，是赋予灵魂。”

“是你这个种族擅长的方向对吧？”

“我自己听过的版本是恶魔擅长操作灵魂，赋予灵魂是创造学的主干吧，虽然炼金学分支也能做到但要契合原纪录可就不行了。”

“你这不是挺懂么？”书记官笑了笑，指了指已经在悄悄准备离开的阿尔托莉雅，“干活吧，再不动手她都要跑了。”

阿尔托莉雅闻言就要不做伪装逃跑呼喊时，眼前一花自己就已经被那个男人搭在双肩按在了椅子上。

又是那种巫术妖法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丢脸的样子，不过为了让你回想这一刻时不那么羞愤，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

站在椅后的男人一面说着，一面声音逐渐变质成厚重的颤音，阿尔托莉雅不太想回头看他发生了什么，毕竟搭在双肩上的那对手掌已经作了巨大狰狞的爪子，尖利细长的手指上有着暗金色的微光顺着纹路流动。

还有点帅......想要个差不多的手甲......等等我在想什么？手甲？？

阿尔托莉雅惊讶于自己在这种关头突然冒出的想法，而对面的女人也惊讶男人的话语：“羞愤？不会吧，灵魂觉醒很少有附带记忆的情况，她现在这个性格跟本体差远了。”

“那是你口中的普遍仪式需要改良，连记忆都无法浮现的觉醒根本就不完整，灵魂的记录不该有残缺。”两支利爪离开了肩膀，在阿尔托莉雅只觉得脑袋昏沉，眼皮沉重，那厚重的声音也逐渐模糊。

“给你资料的同行应该掌握了更专业的方法，你应该知道才对吧？”

恶魔一面问道，抬起的右爪一面扬在少女的头顶，那巨大的掌心完全能将头颅完全覆盖，但却只是悬在那，随着上面那暗金色光路的呼吸韵律，地上有黑色的火焰勾勒着复杂的几何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