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把基础做到这种程度，就像钻研微积分的时候发现有个同学为了证明个数加减而去一路研究道哥德巴赫猜想似的微妙。

这人是走歪了。

而且还走远了。

走远了是最离谱的！

他是怎么给走出了一条路来？

在摩根眼中走的又歪又远的古道还在为自己构筑的论据总结论点：“在你们的记忆里，不列颠是存在于一片怎样的土地？整个世界是否曾经是一颗星球，而如今又是块临近海洋的平板？是否感觉倒了矛盾？同时又很快会觉得这很合理？”

“抓住这份合理，”古道抬手。手指点了点桌面，看着卑王与岚之王，“卡美洛中的市民骑士和圆桌骑士们都做不到这一点，他们没有三位这样特殊的身份，于是他们便失去了深层的清醒，会被潜移默化的逐渐影响、改变、最后是直观的侵蚀......”

“其实这个世界的构成是怎样都不重要，因为这份认知在我指出之后，梦境自然会试图修补漏洞进行改善，整个世界继续照常运行，但你们能够在我主观引导下注意到那一瞬的错位感，这就是世界本身被操作的证明，然后才是我要提及的重点——你们，是梦境的主人。”

上一个梦境世界难以聚齐所有人，也缺乏心平气和讲故事的余裕，古道也就选择了，靠着对那些人的了解进行直接刺激的唤醒方式，那种方案说实话更加简单直接且迅速，是首选。

可他现在就算是有些了解摩根了，却也给不出那样的刺激，难不成还能让自己女装成呆毛莉莉？

牡蛎，牡蛎得斯。

深层意识刺激不动，表层意识倒是能刺激到让摩根勒菲开大干掉古道。

那可就太悲伤了。

所以还是绕个远路吧。

直接了当的，将这一真相告诉她们，藏着掖着？像某些作品里担忧对方有恶意，担忧对方不信任，担忧什么事态影响等等的隐患，对他来说压根不存在。

摊开这件事，本身就是他深思熟虑的选择，考虑了各个步骤，考虑了以如何的说法，如何的论据来说服对方相信，又考虑了说服之后的影响。

作为一届穿越者，他本来就属于‘不介意直接透露’派的，能够摊开说就直接摊开说，对敌人大可不必，但对亲友，便是完全没有隐瞒的理由，何况是在一个本就有其他外界来客的世界下。

虽然摩根肯定谈不上亲友，但此刻摊牌也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越是聪明，越是多疑，越是谨慎，就越是能被他说服，因为这类人本身就有着足够优秀的特质能够在他开口之前就察觉到异样，古道的坦白固然会令他们的观念受到冲击，下意识定然排斥，却也只消一点外力促成理解的开头，便能迅速达成情报对接。

他们本来就对这个世界有着各式疑心，甚至可能已经在着手探究世界的本质，你直接给出成品，就像对一个正在看侦探小说的人剧透犯人和相关动机，虽然那家伙八成会想给你一锤子，但只要在一锤子过后没有拂袖而去，那他也就接受你说的剧透了。

其实就算拂袖而去也有几率接受就是了。

不过是关系会劣化。

这就是例子本身的不完善了，与古道此刻无关。他此刻只需要让两人相信自己所处的世界是梦境，那么就算没有立刻苏醒，也能方便之后的唤醒行动不受妨碍甚至获得配合。

“你们三人都是梦境的主人，只要您们能够真正醒来，这场初衷完美但发展却急转直下的梦境就会结束，所有居民都将迎来平稳的终结，然后你们就有机会在现实中看到生活更加安稳幸福的他们。”

这句话的最后一段是假话，恒常市虽然所有‘npc’都是现实原型，但卡美洛市民那么多，恒常市那从升灵界广大世界筛下来的名额又那么少，八成做不到全员都在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