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度越来越大了，果然没那么简单的解决啊。

正在穿梭空间而不断拉远的背景光效打在少年的脸上，少年的表情早已不复之前的平静与从容，眉头紧锁的望着眼前那份跳动的屏幕。

打开了智能调控的选项后，那份搞得花里胡哨但本质仍是计算机的虚境邪神，正按照他姑且认可的最优运算解法来分析‘眼’前的一切局势，进而代他选择那份拟造树状图的‘树根’延展而下的详细计划。

虚境邪神的判断反应颇大，就像一个人攀爬楼梯愈发夸张，从一阶一阶跳到了数阶一同，不断加段的非人跑法。

看起来倒像是计算机失误才有的抽风。

可这使用者却也没有动作，便是证明了有问题的不是那虚境邪神。

有问题的那处理的东西，也就是对面那帮人。

选手与完全觉醒者组成的挑战者，正在不断挑战他所打造的防御壁垒，并且四处寻觅着他本体的踪迹。

但这帮人挑战者的挑战方式太过离奇且跳跃，这便是那份计划版本跨度越来越大的原因。

尽管提前预支了几乎填满所有可能的发展路线，但事实给出的变化仍是快过头了，快到他一开始为那份计划书所做的估算时间被现实远远超过。

还未成为切实的尖刀，但已是看得见的威胁。若是照着这番增长速度继续下去，拖延时间的打算无法成真是显而易见的现实。

当然，那也是按照这番速度继续下去才行，现实发展总不会那么顺利的，正如此刻已经看了好几分钟的计划变动后，少年终于看到了那份增长速度慢下来的迹象，也由此松了口气。

一开始是认定了自己已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但现实的多样他看的实在，哪来的真正的万全呢？越是理智越是清楚自身把握的多寡，便也越是清楚这一切说起根本还是走钢丝的冒险举动，真要说把握那便是没有把握。

但为什么还是要做呢？那自然是觉得要做便去做了。

听来随意到发指的理由，却也正是他为止奋斗到此刻的唯一支撑，迄今为止无数次的坚持都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他在很早时候就是会为一时兴起给抓住心神，继而不顾一切的朝着那份一时兴起而奋斗的人，就像最终来到升灵界的这件事本身一样。

导师也曾庆幸过，这样自由散漫的他哪怕总是冒出些令人畏惧且难以理解的执着，却也有着相当稳固的三观，所执着的东西往往也是朝着良善，由此才造就了他那作为审判官的身份与荣誉。

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是全然无谋，更不会前后矛盾——但这是正面撞上那混乱之种们以前的。

现在的他毫无疑问就是在前后矛盾，带着一身能让他直接被审判官一职卸任，甚至可能被直接投入判断反应炉进行判明‘是否需要处决’的混乱波动，已经是个犯不着质疑的混乱存在，连生命体征都是时有时无，维持着这幅形体都是靠着那份过往的执着，那份执着是祂身上唯一还存在的秩序，既压迫了祂的位格提升，也压迫了祂的实力进步，却也成了他那份‘理智’所判明的，最为需要的部分。

仅存的秩序，打造了事前的计划拟造树状图。

仅存的秩序，构成了此刻这份成型绝对能让升灵界局势大变，一切都归于原本的庞大计划，哪怕是为了作为混乱之种唯一仅有的代言者，祂也要继续保留这份理智，保留着份制约着祂朝着更高处攀登的理智（秩序）。

保留秩序与混乱，当秩序占据高处，那就仅仅是个危险隐患。

而当混乱占据高处，那就是确实的非法者，更是毫无疑问的疯狂者。

所有选手和完全觉醒者们或多或少也都明白的，这声势浩大像极了关底boss的状况之中，目标其实是个阵营失衡的疯子。

所以也没什么必要讲什么话，什么嘴遁都可以省省，直接动手比什么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