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神性无法掩盖的、属于人类的光辉，就像成就真神这么久，芽衣她从未否认自己是人类一样。
这一刻，她看见难以与这个世界做出诀别的海龙皇，心里忽然一软，甚至有着想要松口的冲动。
因为她明白，俱利伽罗虽然是八房最强大的傀儡，实力堪比半神，但对于今后的旅行……尤其在面对神级以上的敌人时，依旧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
不如就将它送给眼前这位孤独千万年的海龙皇，换回一个人类与大海永不侵犯的契约、还有那一份对于自身母性的慰藉？
然而当她打算将心中想法转化为言语的那一瞬……
琪亚娜开口了。
“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寻找配偶？”
闻言，龙皇顿时一愣……
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汝之言辞……有理。吾……罢了，罢了，吾跟你们走。”
这一刻，她似乎想通了什么，抬起头直面芽衣。
“但作为交换，汝必须解除吾之配偶的支配！”
对此，芽衣愣了一霎后，欣然应许。
其实海龙皇不知道的是，俱利伽罗原本就是依靠八房而存在的死灵，如今的新生姿态是在八房升格后的力量滋养下重生而成的，即使解除了傀儡契约，但是它那新生的灵魂里依旧刻着八房的烙印。
这是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
除非有朝一日身为八房之主的芽衣形神俱灭，否则这枚烙印将使得俱利伽罗永远无法做出违背或伤害芽衣的事。
……
最终，在此界法则的见证下，芽衣以自身的一缕神魂与海龙皇的灵魂签订了主从契约：
后者将在今后听从芽衣的命令行事，前提是不违背后者原则的情况下。
“你怎么最后还是接受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芽衣突然问道。
对此，龙皇一脸不忿。
“不接受又如何？选择死亡吗？吾才不想死！别以为吾不知道，比起汝，后面那个家伙才是最强的敌人！”
顺着她的视线，芽衣看到了捂着鼻子的琪亚娜。
接着，龙皇的语气转为严肃：
“况且，自古以来强者为尊，这是天地宇宙间永恒不变的法则……即使是吾，也不得不接受。”
“是吗。”
芽衣若有所思。
强者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