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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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已经不是了,它是淫浸了恶业与怨魂的咒物,此时此刻……也比不过这田地之中一颗让人活命的稻种。”

“哈哈哈哈!那关本将甚事?为之而死的不过是这里的山野蛮人,本将会接受你们的纳贡,不过从此往后能从这苇名国出来的,也就只剩下你们引以为豪的铁锭而已了。”

井伊直政的嚣张大笑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便看似平静了下来,转而朝着身周四处张望,不过鉴于他其实是被一群赤备马回所包围,这番动作,大概率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怎么,如此舍得大饵特地引诱本将的赤备队前来,可你们事先准备好的伏兵呢?哈哈哈,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难道这苇名就没有可用之人了吗?”

果然,他说到底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进行嘲讽而已,就像那大笑诸葛亮少智、周瑜无谋的曹孟德一般,不过与之不同的是,井伊直政是出于自信而不是庆幸。

此处应该有埋伏,你们怎么就没有呢?会不会打仗?是不是傻?

“要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当你踏入苇名国土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无路可走了,留下你的尸身告慰苇名这二十年间的亡灵吧。”

“嚯嚯,听起来倒真像是那犹斗的困兽会说的话啊,所以有什么招数就快使出来吧,因为本将已经没有耐心了……拿下!”

第544节 第539章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哈啊!”

收到命令的松平忠吉宛如脱缰野马,甚至连井伊直政都没有反应过来,发令的手都还未放下,这位心急的武士大将就硬是背着一身沉重的大铠蹿了出去。

对方不就是一个人吗?古来战场上将对将单挑就是正理,忠吉倒要看看这位剑圣的传人究竟有几斤几两。

显然弦一郎盔甲尽碎,浑身是新愈之伤的情况被忠吉选择性忽略了,但在这种死斗上的确不用在意这么多公平公正,他就是单纯想要证明自己的武勇而已。

但这番动作完全看楞了他身后一群手持长矛的赤备足轻,本来按照既定战术,是由他们上前去组成长矛阵彻底围困苇名弦一郎,如果他想要逃脱,不管三七二十一刺上去便是。

刺死了,那说明变若水没啥了不起,趁着那苇名剑圣还没反应过来赶快鸣金收兵,以待下次再战,反正杀了对方的总大将也不算亏。

如若刺不死,也更加印证了这变若水的强大,所以这些长矛全部由万分金贵的精钢制成,是完全可以铸成武士之刃的那种好钢,跟那种随意交给民夫足轻的竹枪不是一回事,通常也都是交由惯使长枪的武士挥舞。

在装备着喷火筒的人员配合下,这些金刚矛头一旦刺入弦一郎的各个骨肉缝隙,哪怕他的力气能空手掰断精钢杵,在这么多长矛的掣肘之下,恐怕也只能饮恨。

“速速前去围阵,忠吉……就由他先去吧,如有万一,一切以捉拿那总大将为优先。”

井伊直政一开始的确是有一句马鹿野郎憋在喉头,但他不是自己女婿那样初阵的愣头青,松平忠吉都已经冲出去半路,难道还能叫回来不成?如此怯阵之举必定会大损己方士气。

虽然这次行动,理论上自己的赤备队已经被算做了牺牲品,可他们依然需要发挥自己的作用,这大几千号人可不是充当一群猪猡来给人宰杀的,而士气自然会直接地影响战斗力。

当长矛足轻才反应过来依照主将的安排整队上前时,松平忠吉则已经与苇名弦一郎交上了手。

“苇名弦一郎,听闻尔之大名久矣,今日敢与我一战!”

忠吉冲至身前一丈凌空跳起,双手合刀当头就是一劈,弦一郎眉头微皱,倒不是对方的攻击有多么惊世骇俗,弦一郎光是训练的时候就被苇名一心打倒在地不下千次,估计还没有剑术能够当面吓到他。

说实话,就只是单纯被对方的蛮勇给搞得摸不着头脑而已。

在弦一郎的印象里,祖父病重的那一段时间,苇名因为防务被孤影众渗透得千疮百孔,自己所主持的那些变若水实验,除了最为机密的变若之淀,其他大概都被内府所获悉了。

所以即便他们不了解变若水的不死性,那怎么也应当晓其威力才对,最为谨慎的做法就是把弦一郎当一个缩小版的赤鬼,总之先喷火筒招呼着,就是弦一郎自己也是事先做好了被如此对待的心理准备。

但你这算是怎么回事,赤备什么时候有的开头送一血稳定局势的传统了?

不过既然别人已经先手挑衅了,那就不能不作回应,在一刀横切撇开忠吉的下劈将其引至身侧后,两人此刻刀身相抵,十分默契地面对面僵持着,算是斗将的通报姓名时间。

“来者何人?”

“吾乃赤备先锋大将松平忠吉,真剑胜负勿需多言,纳命来吧!”

相比弦一郎那镇定自若的语气,松平忠吉则更像是用竭力的嘶吼在为自己壮声势,正常来说,剑道对决的确如此,强有力的气合不但能扫除胆怯使自己精神一振,还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甚至于你还可以更中二一点,只要语速够快,就把自己的招式名给大声喊出来,在这种生死只差毫秒的对决之中,哪怕只是干扰到对方一愣神的功夫,让他下意识你这招式为什么会如此取名,该怎么抵挡,或许就是胜利的曙光。

但是对于弦一郎这种离大剑豪的级别只差足够死战经验的人来说,大概已经无法在他平静的内心中掀起任何波澜了。

尽管苇名一心从未给过他任何技巧上的直接指导,所“教授”的,只有一场场把弦一郎当沙包一样的虐菜局,但这也正是苇名流的精髓所在,不拘于形式,而在于磨炼。

经历过那种严酷至极的惨痛之后,现在的弦一郎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在对决之中当场爆了痔疮,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坚持到斩杀对方之后才去料理,根本不会分神。

好吧,其实还是有点夸张的,弦一郎并没有痔疮,但这也能泛用到战斗中所受的意外伤势,只不过那大概……都没有痔疮爆裂能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叫得凄惨。

话已至此,弦一郎也不再多费口舌,血红的猩光在松平忠吉的面目上一扫而过,两人腰腹发力,一击过后同时后撤分离,但这只不过是下一合的预备式。

“剑圣传人的力道也就仅仅如此吗,那就必定挡不下我的下一剑了!”

口口声声说着勿需多言,实际上还是忠吉这家伙最能哔哔,不过他所说的也并没有错,刚才弦一郎那力道只不过是能堪堪抵挡而已,甚至还是忠吉在初次试探之下留有大部分余力的情况下。

“能不能挡住,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多说无益,苇名总大将的头颅,就由我松平忠吉收下了!”

恐怕就连胜券在握的忠吉也没有想到,这弦一郎会如此言出必行,他手中的刀锋竟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弦一郎的脖颈正中,时刻准备着的各种变招一个都没有用到,就好像刺的是个练习用稻草人一般。

“呵,我说过了吧,抵挡没有意义,就是这个意思。”

弦一郎嘴角淌血,发出的声音也因为气管被斩断而发出咳血的漏风声,然而那令人惊惧的身形却并未有半分动摇,只见他伸出左手,直截了当地握住了面前的刀刃。

忠吉这才惊觉,自己除非弃刀而逃,否则一时间竟已进退不得了。

“哦,这是村正啊,有趣,看来祖父大人曾经说过的逸闻还有些道理。”

噗嗤。

手起刀落,与此同时还有一颗仍旧鲜活的头颅滚落在地,正死死地盯着苇名弦一郎,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