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换攻: 表面爱意 西荧星 6053 字 2024-02-18

“我不喜欢。”他总结道。

言玚微微一怔。

一时间难免有些分不清楚,褚如栩说的,是不喜欢柏鹭,还是不喜欢对方让自己不开心了。

“那怎么办呀。”言玚忽然就起了逗弄的兴致,他肩膀碰了碰褚如栩的,头慢慢往对方的方向靠近,在距对方脸侧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下。

他压低了声音,语调却打着弯儿,像带着小倒刺似的,飘进了褚如栩的耳朵里:“我哄哄你?”

褚如栩原本还绷着的表情顿时保持不住了。

他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显然被言玚这种简单却有效的撩拨手段,给勾得半点脾气都没有。

“唉,我能怎么办呀,人家是正经前男友,我呢?名不正,言也不顺的。”褚如栩把「黯然神伤」演得实在虚浮,他捏着言玚的下巴,重重地亲了他一口,然后才「认命」似的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忍啦!”

“为了得到您,我做情人都行。”

这又是哪出啊?演得还挺投入。

言玚笑着坐到了他旁边,两人的腿交错着搭在一起,谁也没打算躲开。

冰箱里的冷气涌出,有点凉。

“哪有你这么嚣张的情人。”言玚又往褚如栩的方向挪了挪,试图再从对方的身上捕获些温度,“还敢挑衅,让我把正室叫过来。”

褚如栩却撇了撇嘴,理直气壮的:“柏鹭算什么正室,他顶多算个前妻。”

“再说了……”褚如栩把嘴唇贴到了言玚的耳侧,齿尖碾磨着他的耳垂,字里行间满是欲念,含混地暗示道,“他敢来,你就让他在门外等着,我正好把你抱到鞋柜上做。”

“只隔了一道门,他没准儿还能听个热闹。”

褚如栩轻吻着言玚的脖子,非要逼着他附和自己的说法:“你说好不好,嗯?”

言玚的心脏猛烈地跳了起来,像是迫不及待想要从他喉口跃出,近距离欣赏一下对方描绘的情境一般。

言玚心里暗骂。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褚如栩开荤以后能这么不当人。

但更可怕的是,言玚对此竟不觉得反感,甚至……还隐约有些期待。

他觉得自己从遇到褚如栩的那天开始,就不正常了。

前二十多年压抑着的本能,被对方如此轻易地唤醒了个彻底,这实在太奇怪了。

褚如栩像是一道命运安排给言玚的奖励关卡,里面没有苦痛,只有源源不断的惊喜和快乐。

但言玚也清楚的知道,这样的美好总是有尽头的,他坦然接受,只不过……

他在当下这一刻,竟已经开始觉得遗憾了。

“别浪了。”言玚哑着嗓子推了推对方,“让我歇一天吧。”

褚如栩却是毫不在意,趴在言玚的肩窝处,低低地笑着。

他挑起一缕言玚耳后的碎发,打着转儿地搓捻着,蛊惑似的询问道:“你和他,在这个房子里做过么?”

言玚身体一僵,但还是如实回答:“嗯。”

他没什么好遮掩的,成年人稳定的长期感情里,没有性的掺杂才是奇怪。

“都有哪些地方?”褚如栩仿佛自虐一样,顺着言玚的脊柱线摩/挲轻/抚,边温柔地吻着他,边逼迫似的询问着他,“厨房,客厅,餐桌,书房?落地窗前有没有过?”

“哥哥,都告诉我,好不好?”

在褚如栩的引诱下,言玚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混乱。

他不明白对方这是在做什么,言玚只清楚,自己在思考这些问题时,脑内闪烁回放的记忆,竟都是这两天和褚如栩的。

言玚只知道,自己享受着褚如栩带给他的失控,他甚至能通过想象力,在眼前构建出对方和自己在这些地点的样子。

没有柏鹭的痕迹。

“只有主卧。”言玚的话断断续续,像是在极力忍耐,字词打着颤儿黏在一起,杂着几分被欺负狠了的可怜。

褚如栩好像格外喜欢看到言玚脆弱的样子,与平时那副矜贵持重、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英形象,越是南辕北辙,他就越兴奋。

并且对此,酷似有什么奇怪的执念一般,每次都要达成目的,才能真正满意。

“我对这种事,比较钝感。”言玚看着褚如栩好像有些不相信的表情,条件反射般地解释道,“他,他也不热衷。”

“只有主卧。两年,只有五次,高兴了么?”言玚像是恢复了些理智,又恼又觉得好笑,忍不住对着褚如栩阴阳怪气起来。

褚如栩显然是很高兴了,他弯着眼睛,笑得温柔,动作却很有侵略感,不屑地哼了哼,还要拉踩一下柏鹭:“啊,哥哥,你前男友真无趣。”

他顿了顿,片刻后,抱起言玚往楼上主卧走去,途中还不忘贴着言玚的脸,耳语道:“但我怎么不觉得您顿感呢。”

“这东西,还懂见人下菜碟的么?”

言玚实在语塞。

褚如栩自从前天过后,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平时相处倒还是乖巧懂事的温顺模样,但一到类似当下这样的情境时,就会变得格外强势。还很不讲道理。

可他偏偏却又总是下意识地纵容对方。

真是没法管了。

言玚选择放弃挣扎。

他直接抬起头与褚如栩接吻,蜷起的膝盖不客气地顶了顶对方的胸口,嚣张道:“废话真多,只有心虚的人才喜欢办正事前叫阵。”

褚如栩眸色一暗,爬楼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可言玚的主卧在顶层。

路途遥远,实在很不利于旖旎氛围的可持续性发展。

褚如栩咬着牙,忍不住找茬道:“你们这小区哪家开发商,四层的别墅都不知道给配个电梯。”

“等明天,我自费给您安一个,然后马不停蹄地就去投诉他们。”

“嗯……我想想。”一听这话,言玚直接笑出了声,他摆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安心地享受着褚姓「人力车」,几秒后,他做作的「哎哟」道,“好像就是你家子公司承包的呢。”

褚如栩沉默片刻后,四楼也正好到了,他有些急切地推开门,嘴里的话却冠冕堂皇:“那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我决定牺牲自己,代表千泽集团,身体力行的向您转达歉意。”

……

后半程的记忆,言玚又有些模糊了。

他只记得,自己在第三次的时候,就已经半骂半哄地求褚如栩停下了,可对方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一边亲着他泛红的眼角,一边拒绝自己。

“还差两次呢。”

“哥哥不是说好,让我陪你一起重塑回忆么?这是第一步。”

对方是这样说的。

如果不是言玚没什么力气了,他真的很想把褚如栩按在墙上锤一顿。

敲着对方的脑袋,责问他「能不能学习克制一下底层欲望」。

再说了,这算哪门子的重塑回忆。

这和他所说的「不愉快的过去」,八十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吧。

褚如栩刚刚还好意思说不吃醋……

迷蒙中,言玚正想着,忽然,他听到褚如栩哑着嗓音,说了句什么。

他勉强地「嗯?」了一声,直到对方再次重复,才终于听清了内容。

“哥哥,我刚刚看了那天他让人送过来的点心。”

“里面有开心果,有花生,有好多你会过敏的东西。”

言玚阖着的眼睛轻颤着睁开,迷离地看着褚如栩,有些不解其意。

“他对你不够好。”褚如栩轻笑着在言玚锁骨上咬了咬,又安抚似的舔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补充道,“你别为他难过了。”

言玚其实很想告诉褚如栩,自己并不为柏鹭而难过。

他的低落、遗憾、乃至怨愤,都只针对柏鹭当年对自己的欺骗和不真诚,以及,他被白白浪费掉了的时间,和接受一段情感关系的勇气。

可这有什么用呢?

那时候,褚如栩才十三岁。

没有柏鹭也会有别人。

毕竟他和褚如栩之间差的不是相遇的机会,而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六年光阴。

你要是能早出生两年就好了。

言玚很想凑到他的耳边这样说。

可话到了嘴边,却在褚如栩的动作下,转瞬就碎成了含糊的闷哼。

他又坠入了混沌的梦里……

……

“言玚,那个姓柏的学长又送东西来了。”室友拎着两个精致的木盒子走了进来,“啧啧,好像是临市那家栗子糕,听说一天只卖十五份,要至少提前半个月预定呢。”

正在桌前看书的言玚,闻言抬起了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人呢?我去还给他。”

室友耸了耸肩:“塞给我就走啦,还特意跟我说,「言玚不要的话就直接扔了吧,反正也是特意给他带的」。”

“哦。”言玚冷淡地应了一声,“那你吃了吧,我过敏。”

室友倒也乐得替他料理这些礼物。

言玚一向受欢迎,从大一入学,就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地献殷勤,男生女生都有。

不过由于言玚迟迟不松口,只说对恋爱毫无兴趣,而他性格又很好,大多数没那么极端的追求者,最后都和他相处成了不错的朋友。

偶尔有几个纠缠不休的,基本不是某次行为太过分被言玚打了回去,就是被他反应到了学校那里,吃了处分。

也就这个柏鹭,最有分寸,还很有耐心。

前前后后追了快半年了,虽说一直很主动,但却从来都足够克制。

言玚这种性格好、道德感又强的人,根本找不着机会跟对方发狠闹脾气,每次见面时,还得摆出副礼貌模样,和对方阴阳怪气的推拉几个回合。

看校内论坛里,讨论他们两个的帖子里说,柏鹭对言玚好像还是一见钟情。

虽然那次的商赛,言玚的队伍中途因有成员盗用其他组的数据,而被取消参赛资格了,但他前期的个人表现,还是足够亮眼的。

对于柏鹭被言玚吸引这件事,大家好像都觉得正常得不能更正常了。

甚至还有人在帖子里打赌,说他俩多半会在一起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但作为言玚关系比较密切的室友,他却不这么觉得。

一开始,商赛刚结束的时候,言玚和柏鹭确实亲近过一段时间,那两个月,这俩人基本上天天都要结伴去图书馆学习。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一天,言玚臭着张脸回了宿舍,第二天就见着那位柏学长嘴角青了一块。

虽然对方表现自然得好像没事人似的,看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别扭。

正当室友边吃着点心,边回忆两人的纠葛时,言玚却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往宿舍外走去。

他连忙询问对方去哪,言玚却只是冷冰冰地抛下了句「解决问题」,随手抓了件外套披上,就扬长而去。

……

言玚和柏鹭是半年前认识的。

言玚被几个朋友拉着参加商赛,柏鹭则是志愿者。

前期两人也只不过是还算聊得来的点头之交,但聊天内容也仅限于学校、比赛、高年级的课程,言玚甚至都没记清楚他的名字,直到一次意外……

言玚组的数据不知怎么出现了泄露,而他们发现这件事时,已经是在做中期汇报的时候了。

窃用他们材料的小组,比他们汇报的顺位要提前两个,不管是按照比赛规则,还是评委先入为主的观念,只要言玚他们组拿不出足够充分的证据来,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说来也奇怪,对方不仅知道他们的数据和结果,甚至连详细的过程和分析思路,都和他们一模一样。

找不出其他解决办法的言玚,只好接受了取消参赛资格的处罚。

虽然他并不看重这件事,但毕竟也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憋屈。

不过言玚也没打算做些什么,他一向克制守己。

可出乎预料的是,决赛进行的「财年」里,导致言玚他们禁赛的那个组竟是状况频出。

原因还很好笑。

其他组别的电脑都一切正常,只有他们的,以每五分钟一次的频率,像发羊癫疯似的,不停的关机、重启、关机、再重启。

言玚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还是蛮痛快的,只当这是对方的现世报。

可就当他准备回房间途中,正好路过场地的总控室。

言玚不经意地往里一看,却恰巧捕捉到了,以工作人员身份来检查电压问题的柏鹭,正坐在操作台前。

他手捧咖啡,面带微笑,从容地避开室内的固定监控,用帽衫宽大的袖口遮挡着,按灭了主控那组台式机线路的电源。

言玚:……

你干坏事可以。

但你能不能把门关上?

这多少是有点过分猖狂了吧……

柏鹭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也偏过头看向他,在认出来者是言玚后,他食指竖着,轻轻在嘴唇上点了两下:“嘘。”

柏鹭笑着朝言玚眨了眨眼:“别声张。”

“替你出口气。”

……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

这是今天的一更,晚上还会有个二章合一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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