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也曾经在陌生的医院里醒来，读懂了她的目光，透过混乱的人群回视着她，用坚定地语气道：“这里是莱茵生命，你安全了。”

其他的，他自己也还没有特别弄明白，怎么一梦黄粱，怎么自己这粽子病友就突然会说话了。

……

……

没多久霜叶的体检结果就确定了，源能毒素已经完全检测不到，意识虽然迷茫，但还是本人。

身体上的伤势很快就被治疗法术解决了，但是精神压迫和阻断的副作用，让她暂时处于精神不稳定，还有间歇性失忆的状态。

白面鸮带着换了病号服的霜叶回来了，樱粉色的头发配上红色的眼睛，虽然面庞清减了不少，但是女军人那挺拔的身姿，却没有显出任何柔弱的神态。

只是那冰冷的目光背面，有些许令人心悸的空洞。

整体来说，霜叶整个人的状态比刚醒过来时好上太多，能走能动，但还是回到了自己病床上，好像很疲惫的躺在床上合上双眼。

白面鸮来和秦欢交涉：“本来现在空病房，按说应该把你们两人分开，但是霜叶现在的精神不太稳定，我们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事，如果秦欢你不介意，可以让她继续在这边留观吗？”

“如果女士不介意。”

“我已经问过霜叶了，军队中不分性别。”

“嗯，那就继续这样吧。”

白面鸮在平板上记录了一些信息，凑近了秦欢装作给他查体的样子，在他耳边小声道：“如果你有时间，请和霜叶交流一下吧？”

“我和她？”

“嗯，她对我们戒备心很重。”

“我都不是哥伦比亚人……”

“但可能正因为如此，她看你的眼神要柔和不少。拜托你了，她的精神状况关系到能否出院、回归原有部队！”

白面鸮突然握拳对着他做了一个我信你的表情，头上的羽毛随着点头而轻摇。

“好吧、我尽力……”鬼使神差的，他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句子了。

……

……

但是和霜叶交流前，秦欢也被今日当值的主治医生叫出去询问了昨晚的情况。

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昨天把神秘犄角拿出来，又做了那样奇怪的梦，恐怕和霜叶的状况有分不开的关系，这是这种关键情报他是不可能告诉莱茵生命的。

“我不知道”“昨晚没有特殊情况”“我睡得超级稳，连梦都没做”

咬定了这样的一问三不知，秦欢不论那位医生怎么启发自己，也回忆不出任何内容，他可不想继续第二轮小白鼠的生活。

那位医生也没有多少怀疑，源能毒素是一种莱茵生命现在也没有分析出具体性质的神奇能量，稳定而极难解析，直接作用于神秘的精神领域，还在爆发时蕴含巨大的能量，突然消退倒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

毕竟谁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军方送这批伤员来时，可是完全没有袭击他们的“敌方新式武器”样本，这也算是给他们的解析工作带来某种困扰吧。

秦欢从这位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特意去旁边几间病房，霜叶的病友，另外几只粽子床前转悠了一圈。

虽然不想给莱茵生命情报，但他心底还有一份善良，如果神秘犄角能吸收源能毒素，他丝毫不介意帮助一下这几位老哥。

而且如果他们先后都醒来，也不会让霜叶的情况显得那么突兀，这个事件最后就记录为“该毒素在二十天后会加速消退”，或者把功劳归因于最近应用的某种药品。

反正他相信如果事件出来，专家“缜密的思维”自然就会制造出合理的解释。

可惜的是，那神秘犄角就好像一只吃饱了的大蛇，面对着秦欢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内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能量波动，它却毫无反应，没有把这些能量再吸收的意思。

“看来不能继续充能做梦了，我越来越好奇那些古代的事情是否真实了呢。”

秦欢略微失望，却也知道这东西神秘的紧，上次给自己造了一回梦，中间隔了这么久，下次可能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

……

因为白面鸮的请求，秦欢决定回到病房，试着和霜叶交流一下。

易地而想，如果是自己昏迷了近月，想到发现熟悉的队友不是死亡就是昏迷，那肯定也不好受，和亲人、朋友的交流就是必须的。

而至今没有任何人探望过霜叶，貌似她的人设里就不存在这两样的东西，或许军队就是她的全部了吧。

不过……怎么和女生开场第一句话呢？

秦欢脑子里转着这样的念头，心不在焉的推开病房的门，突然眉心发凉，本能地紧贴在门板上。

叮！

一柄水果刀贴着他的鼻尖狠狠扎入门板，然后轻轻在耳边震鸣。

“是我，你的病友！”

秦欢见霜叶又抄起桌上的鼻尖指着他，连忙举起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完全不用想台词了，求饶就是了……

霜叶眼中的冰冷逐渐缓和，别过脸轻声道：“对不起，我刚走神了。”

“你走神，就在玩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