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杀了我……那疯狂的意识要吞噬我的意识了。”一名女子缩在走廊一角,痛苦地捂着自己脑袋,压抑着不断从每个细胞深处压榨出的饥饿。
“你们也一起来吧,这健康的身体,这强大的力量,我自由操控的能力,这才是真正的活着!”一名曾经的感染者,遭受了十几年的痛苦后,突然又尝到了什么是无病一身轻,只觉得拆墙都能如此快乐。
住院楼外的防御阵地上,霜叶作为志愿者,主动加入了防卫部的战线,阻挡着那本应该是队友的暴食兽仆,控制了它们的破坏进度,给其他人创造撤退时间,然后又将其堵在了这栋住院部的大楼里面。
饶是她亲身经历过那种疯狂到丧失人性的战斗,也被眼下战局的不利发展弄得胆战心惊,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暴食兽仆具有传染性,只要和那六个家伙在五米内接触,就有概率被污染成为更低级的兽仆,拥有普通人五倍的身体素质,却也从此被贪食和破坏的欲望控制,变成无理智的暴走状态。
他们掌握的这种传染性力量就像更次一级的源能毒素,但组分和性质上又有所差异,虽然只要意志力够强就能抵抗过去,但初期的肆意扩散、掩护作战里中招的战士,还是使暴食兽仆的数量从一王五将之外,又增加了近百头战斗起来疯狂勇猛、不惧死亡的杀戮机器,已经可以称为战斗力颇为可观的小股部队了。
阵线后方,研究员们紧张地分析着敌人的参数,这里他们很多人都接手了超越生命的原本研究资料,还负责唤醒那六名伤员,对于眼下的意外变数竟然还有种本能的狂热和兴奋,讨论的内容听在霜叶耳朵里面无比刺耳。
“够了,现在不是赞叹什么进化、生命奇迹的时候了,你们快给我拿出解决办法啊!”霜叶忍不住了。
一个年轻研究院轻蔑的撇撇嘴:“解决其实很简单啊,我们也使用这种技术制造强大的士兵就是了,还不是塞雷娅主任不同意……呃呃,你也中毒疯了吗?”
霜叶忍不住掐住了他的脖子,把这个家伙举到了半空。
她的声音寒冷得像是从南极归来:“你要主动把我们的战士,也变成那样的野兽吗?还是说,你舍得牺牲自己去和那样的敌人战斗?”
想到自己本也会被源能毒素,或者说是暴食兽实验体的高等源石能量所污染变成这般残忍暴虐的样子,她的情绪根本控制不住。
不得不对战友出手的无奈、战局不顺的憋屈、目睹平民伤亡的痛苦,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