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同龄的甚至比他小十岁的家伙,都没他单身更自由。
“你们这些早早踏入坟墓的短视鬼!”他每次都这么抱怨着,然后带上口罩回家铲屎,难免感觉到孤独。
由此也更加痛恨整合运动,是他们的恐怖行动给他制造了额外的负担。
他其实也曾有恋人,那个女孩在一次矿难调查中,成为了感染者,不想拖累家人而自杀。
那之后,他对感染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相比平常人要保持更远的距离。
他是一个有能力、但也很不服管教的家伙,嫉恶如仇,脾气上来谁的面子都不给,就是一直明里暗里保着他的副局长,也因为阻止他出警被嬉皮笑脸地反驳:“您管他真假,反正我们现在也是闲着,去看看呗。”
“但这什么热心市民秦先生……从奇怪的姓来看就很不靠谱啊。”副局长也习惯了米哈伊尔这幅样子,陈述着自己的理由。
“外国人而已吧?不要有偏见,我们是开放的乌萨斯,他拍到的照片和仪器可都是真的。”
“有可能是从外国杂志上截取的。”
“您这有点强词夺理了。”
“反正这事呐……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警备局能参与的。”
“一些暴徒,难道还调派军队镇压?”
“我觉得可以,你快去写一份报告,我替你转发上去。”
米哈伊尔那双混浊的眸子突然锐利起了,从两个人状似玩笑的话里捕捉到了华点,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老东西,您认真的?”
“我认真的,这个事情,我们管不了。”
“为什么?”
“排查整合运动、追捕余孽,这个事情我们没做过吗?做过,而且做得声势浩大,抓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结果还有这么一个大的剧院留着,至今没有人发现,之前的审讯也毫无所得,这说明了什么?”
“那些被抓到的整合运动成员都不知道这么一个大型联络点说不通,那么说明,审讯的结果被有意隐藏了?”
“是的,你想想他们曾经的声势浩大,就知道这个组织于乌萨斯,不是你以为的一群暴徒那么简单……这种斗争,还是留给上面去头疼吧,我们这些小卒子,改变不了什么。”
米哈伊尔在体制内混了半辈子,看起来混蛋,但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还是有条线的,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捅出烟,殷切地给副局长点上:“前辈,咱真没法把那地端了?”
“也就这会儿你客气。”副局长惬意地吐了个浑圆的烟圈,沉吟道,“要是这时有一批下了夜班的警察路过某处,对战斗情况见义勇为,我想事后也没有人您深入调查的……”
“我明白了,那报告表自己写的,我家猫病了,我请半夜的假!”
米哈伊尔毫不犹豫地起身,出门叫出自己信得过的兄弟,然后悄悄说了自己的决定,又再各自找信得过、对整合运动有仇恨的人询问。
这些切尔诺伯格本地人,或多或少都在那一夜失去了重要的人,几经串联,半个警局的值班警力、巡逻警力竟然都请了假,悄悄向伏尔泰大街汇聚。
副局长继续抽着烟,看着“暗中行动”的年轻人们,婆娑着一个小小的徽章不禁露出笑容:“有这么一个家伙带队,我们的暗棋混入罗德岛的队伍,才叫神不知鬼不觉吧?”
那个徽章,上面有四段破碎的DNA链。
……
……
伏尔泰大街,一辆面包车驶来,停在了秦欢他们旁边。
“霜叶请求归队。”霜叶拉着后车厢的伊芙利特和夜莺,前者明显把这一路颠簸当做了摇篮,枕着夜莺的大腿又睡得迷迷糊糊了。
“给我清醒过来!”秦欢拿出组长的威严,把伊芙利特给摇醒了。
“啊……干什么,你又不行动,我不能睡吗?”伊芙利特理直气壮。
“我们现在是在敌人老巢外面,你这么松懈,被人反过来暗算怎么办?”
“你们都不松懈就好了!”
“不许顶嘴,你加入了我的特别行动组就得服从指挥,赫默告诉过你的吧?”
“是有的,可她也说要按时睡觉!”
“她没有告诉你两者冲突怎么办吗?”
“没有,要不我打电话问她一声……”
“算了,你困就睡吧,反正乌萨斯本地势力都还没动静,我们也不用着急。”秦欢一叹,被小孩子胡搅蛮缠整得无奈了,瞟了应该是自己副手的凛冬一眼。
她不帮腔就算了,还一副笑吟吟样子看自己吃瘪,真是莫得面子啊。
“你这么纵容,以后孩子绝不能给你带。”凛冬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
秦欢惊愕的错过头,这才明白,原来她的笑是已经想到了很远很远的事情。
……
……
他们还在外面观察平,伊芙利特却斗嘴斗得不困了,在那里没话找话:“我们为什么要等着,而不是直接端了他们?”
“就我们五个人?”秦欢反问。
“我们五个,还不够吗?”伊芙利特继续反问,骄傲的挺起小胸脯。
嗯,她主要是对自己的战斗力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