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以下的关系实在不好定义,我举两个例子:合欢与林嘉德初始的关系是14,现在却已经跃升到53,而木棉与林嘉德的初始关系是69,现在却已经跌落到27。”
苇莺摇摇头:“哼,27?我才不信呢。明明是我在用心教导他,并期望他去矫正木棉,但木棉勾勾手,他就很高兴的过去庆祝,快活的像条哈士奇。”
杜鹃发现盲点:“你一直都在家里,怎么知道现场情况的?”
“我……这不是怕他偷懒吗?”苇莺眼神游移不定,“所以,我直接给他下了一道法术。”
“我们的法术,落到凡人头上就是神谕。”
“我知道啦姐姐,所以我不会强制命令他干什么,只是偶尔瞧瞧他做什么。只是……为什么我和他是30,甚至比那个什么木棉还高?”
杜鹃听出来,对于自己的数值比木棉高一点,苇莺很得意。丘比特解释道:“林嘉德与木棉数值走低是他们没有解开心结,一旦他们解开,数值会像坐火箭一般暴涨。”
“唔……”
“看起来,你对他们的关系有点意见?”杜鹃问。
“就是、就是看木棉不爽,我不喜欢她用邪魔外道的方式赢,而且还把林嘉德带成那样,他迟早堕落到和木棉一个道德水平。”
杜鹃说:“然后,我来说说你和林嘉德的数值,很简单,我们的父母不称职,那些和你同龄的男孩,要么追逐着比你性格更和善的女孩,要么被你打怕,根本不敢和你说话,而我们的家庭里,父亲很久都见不到一面……
可怜的苇莺,来到这里之后,林嘉德是你漫长生命里第一个正常相处的男性,你不和他打架,不被他恐惧,他也不会因为你炸学校而训斥你,更不会冷落你……”
苇莺急了:“他今天就重色轻友!”
“终于承认了,”杜鹃笑mi mi的说,“你一开始就这样说,我们也不必绕远路。
苇莺,我希望你明白,在来到这里之后,他是陪伴你第二多的人,而渴望陪伴自己更久的人成为朋友是很自然的事,你大可以挺胸抬头的说出来。
其次,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才希望朋友过得更好。如何让朋友过得更好,自然以言语,以行动对他施加影响,而当希望朋友变得更好的情感变得浓郁的时候,便会升华为控制欲。”
“控制欲……我对林嘉德的感情?”苇莺迷惑的说。
“你今晚的闷气是因为他脱离你的控制,违反你的教导,这就是控制欲的体现。和朋友一样,控制欲不是值得羞耻的事情,至少对我们这些天界居民不是。
你历史学的比我还好,应该知道,天界观测者与智人种之间的关系就是控制,天界决定了人类发展成如今的面貌,天界决定人们的魔法与巫术能够抵达的深度,天界把自身投影在人类的神话与宗教中,潜移默化影响着人类的精神面貌……为何如此?
因为智人种短视,短命,脆弱,而充满自我毁灭的基因。如果不加以约束,他们会在飞向更遥远的星空之前消亡,所以控制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存续,保证他们的繁荣,保证他们的幸福。
我的姐妹,你不该为自己的控制欲而感到羞愧,相反,你应该喜悦,因为你是为了让朋友幸福而产生了这种情感,它是高尚,是热忱,是你该继续贯彻下去的情感。”
“贯彻……对于林嘉德的控制?”
“我们的林嘉德是个易于摆弄的人,不幸的是,不仅仅只有我们能摆弄他。在影响他的人里,既有我们这样希望他幸福而企图控制他的人,自然也有一己私欲把他拖下水的人。
只有在正确的控制下,你的朋友才能变得幸福,而谁又代表正确?自然是你,因为你对林嘉德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才比当局者看的更加通透。”
“可我只是个外人,”苇莺说,“我不该……”
“那么你忍心林嘉德被坏榜样吞噬吗?”
“自然不希望,但林嘉德是姐姐的契约者。”
“正因为我是他的契约者,所以每当我做什么的时候,都会被人认为是包藏祸心。”杜鹃露出落寞的表情,“我的立场决定了我的行为会出现不同的解读,所以我无法代表正确,但你却可以,因为你和他没有契约。”
“我会帮助姐姐的!”苇莺说,“那么,我该做什么正确的事?”
“啊,这要从林嘉德心底的秘密开始,找到它,了解它,只有了解他的人生,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第二十九章 无情无义(32→31)
第二天,林嘉德昏昏沉沉的起来,苇莺坦然的看着他说:“给你五分钟,我们去晨跑,记得激活自己的能量,而不是让它躺在身体里睡大觉。”
“啊,哦。”
苇莺先行离开,林嘉德看着杜鹃说道:“她……是不是和昨天不一样了。”
“嗯,因为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该如何对待你。”杜鹃回答。
“对待我?你是指现在直接给我下命令吗?”
“这是她的好意,只不过你也看到,她的社交才能和某个身高相仿的存在一样拉跨,所以弄得她好像在凶你一样。”
林嘉德没看出来苇莺有搞好关系的意思,但他感觉到,茉莉又被杜鹃diss了。现在,茉莉扶着门框边缘,冷冷的看着杜鹃。
“茉莉又没惹你,你老说她干什么。”林嘉德说,“这次是你的错,杜鹃小姐。”
杜鹃作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这里有句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大概就是形容现在的场景……不过嘛,林嘉德看起来没忘,反倒是更亲近了一分。”
杜鹃指了指脖颈,在林嘉德对应的位置,两个不同的吻痕分布在两侧。想起昨日的荒唐,茉莉一声不吭的去洗漱,路过的时候还踩了林嘉德一脚,剑兰倒是很镇定……直到她把焦糊的早餐呈现。
林嘉德幸运躲过一劫,那时候他在公路上备受苇莺的折磨。苇莺给他规划了一条6.7公里的线路,作为他周六周日的基础锻炼项目。据她说,等到林嘉德的肉体适应这种程度后,她就会负责任的把林嘉德每天叫起来这样跑一圈。
林嘉德有晨跑的刁惯,但他的晨跑更像是养生,而现在,晨跑则变成一场酷刑。幸好苇莺用混淆法术让周围的人对他熟视无睹,不然他那张戴着痛苦面具跑步的脸大概会成为鬼畜素材。
为了对抗痛苦,林嘉德只能一边跑步一边寻思,寻思就容易产生异端——杜鹃说苇莺不懂得如何表达好意,但做姐姐的肯定要为自家妹妹美言,话不能全信。
苇莺真的对他施加好意吗?林嘉德偷偷看了苇莺一眼,觉得苇莺确实很快乐,却像是在折磨他取乐。
一次晨跑下来,林嘉德在家直接瘫痪,苇莺又刷刷刷写了一份清单递给剑兰,剑兰看后惊讶了一下,说道:“全都是能够壮阳的东西。”
“才不是给你们做那事!”苇莺红着脸解释,“他太弱了,从肠胃到肌肉无所不弱,所以必须摄入蕴含更多能量的食物提高能量的补充效率,而不是让碳水化合物占据他食谱的大部分。”
或许是基因,或许是饮食刁惯,林嘉德对食物里那些属于碳水化合物的部分有着莫名的喜爱,现在苇莺不让他多吃,等于剥夺了他一小半乐趣。
“虽然很合理,但是林嘉德的锻炼循序渐进就好,没必要那么急躁,那样会给他的精神带来额外痛苦。”剑兰说。
苇莺想起了姐姐昨晚的说法,她抬起头来,盯着剑兰说:“既然是正确,就应该坚持下去,你们那么溺爱他,只会把他变成一个离不开你们的弱者。”
苇莺咄咄逼人,却忘了自己是对林嘉德的二号女朋友讨论林嘉德该如何生活。剑兰大度的原谅了她的无礼,同时看向杜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