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霁感觉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理之律者核心在虚数空间的充能下逐渐恢复，压榨到极致的崩坏能反应炉凋零枯败，想必需要一段时间自我修复。

新黑渊白花上布满裂纹，核心颜色枯竭，仿佛一碰就会粉碎，侵蚀之键也没好到哪去，老老实实待在反应炉下方，连自我旋转也懒得动。

“大家暂且放松一下。”梅的声音在众人意识之中响起，“此次终焉律者的能值强度取决于人类文明上纪元逐火之蛾末期，以我们的实力，磨也能磨杀对方，至于终焉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赴死...”

“那个...”西娅辛举起小手，小心翼翼地提问：“那我们，是像终焉律者所说的那样，完成了文明的试炼?还是说要继续清扫律者，直至新的终焉出现?”

众人沉默，她们也很想搞清楚这点。

如果真的是以捷径的形式完成所谓的“文明的试炼”，那人类文明，是不是意味着彻底解开围绕在文明上空的崩坏阴霾?

如果不是...下一次律者降临的强度，又会达到什么地步?

“呲～对终焉小队，这里是天命最高指挥部，听的见吗？听到请回复！”

“听的到。”最新的意识联络设置还算好用，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不过使用限度极高，只适合意识达标的人群使用。

“地球总部检测到终焉律者能量消散，是否属实?”

八重霁又眺望了眼终焉消散之地，回道：“终焉已被我方消灭。”

地球，天命最高指挥室。

“yes！”

“我们胜利了！”

“我们赢了！赢了！”

指挥部内欢腾无比，众人激动到大吼大叫，各个大国内的最高指挥室得到消息，纷纷放松，各国领袖严肃的脸上重新展露笑容，人们憋了许久的的情绪，在一瞬间得到释放。

隐约能听到欢腾声的八重霁，俏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对终焉小队，地球文明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还得先辛苦你们一段时间，抹除核爆到来的核冬天以及姆大陆隆起带来的地质灾害。”

“收到，即刻前往镇压灾难。”

最高指挥室的消息，整个小队都能收到，情绪带来的轻松感染众人，梅等人一一露出微笑。

见众人微笑，蚩小尤也露出大大的笑容——如果排除她嘴角快要流出的口水的话。

小尤已经想着，到底要问爸爸要多少棒棒糖和巧克力合适。

一千吨?太少了！一万吨！嗯，至少要一万吨！

“走吧，地球上的灾难还等着我们用权能清除。”梅笑着挥手示意。

比起终焉律者，区区“自然灾害”、“核冬天”之类的残留危害，对于她们这些掌控诸多权能的存在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就在众人准备跃迁回地球时...

嗡～

又是那股奇异波动！

在八重霁骤变的脸色下，无尽纯白将众人包裹在内，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络。

。。。

自诞生以来，祂已经不记得到底多长时间没有诞生出完成试炼的文明，虚数之树乃至量子之海之中的文明多如恒沙，在近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时间尺度之上，完成全部试炼的文明，也不过十指之数。

太久了，久到身为“神”的祂，也要在“数据库”中翻找良久，才能找寻到上次完成试炼的文明记录。

按照“程序”，祂需降临那个文明，完成最后的仪式与解惑。

祂跨越时空而来，纯白显现间，将击败终焉律者的文明英雄们包裹在内。

这些生物个体，是一个文明穷极所有培养出来的超级个体，足以与终焉律者正面对抗，每一个都是文明瑰宝。

正当祂准备按照“程序”举办仪式时，祂意外发现，这些文明瑰宝身上散发的气息，竟格外熟悉。

......

第九章 文明的试炼

对于每分每秒要处理大量数据崩坏神来说，碰到几个气息熟悉的存在太正常不过。

因为在无尽宇宙之中，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生灵在呼唤祂的名，以心中的悲苦与愤怒作为祭品，获取祂赐予至高无上的规则力量。

这类生灵的特征较为普遍，几个让她感到熟悉的存在，实在太正常不过。

王座之下。

八重霁与梅一马当先，冷冷注视着高居在王座之上的朦胧存在。

人类文明不过经历两个纪元的累积，谁也不知道在战胜终焉律者后会发生什么，连人类史上最强超算“普罗米修斯”，也仅仅只是计算出终焉律者的降临，却无法计算出击败终焉后的未来...

尤其是她们还是以非常规手段击败终焉律者！

连终焉律者都是崩坏神制造而出，她们...真的能击败神吗？

不说终焉律者的强度，随便从两个毁灭的文明之中调出终焉，便可轻易抹杀她们四人，一旦她们四人身死，地球人类文明对于崩坏而言，不值一提。

原本直面终焉律者丝毫不落下风的西琳，此时侧身低头站在八重霁身后，她对纯白王座之上的那道身影，怀有极为复杂的心理。

西娅辛站在梅身后，她不像西琳，反倒大大方方地看向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