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句话怎么有点耳熟？你是不是偷我台词了？”铿惑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把八重樱吓了一跳，收刀时一个手抖，竟然在左手的虎口处划出一道血痕。

“不……不是……才没有……”八重樱慌乱地否认着，“只是……我只是以前看你说过……%*&@#……有点帅所以才#￥%……”

八重樱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仿佛跟蚊子一样。

“哇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好心好意把权限给你让你爽爽，你竟然偷我台词！中二可是我的属性你知道吗！你这台词一出我们属性重叠了啊！”

八重樱的脸刹那间变得通红，仿佛作弊被抓住了的小学生一样，她恨恨地瘪了瘪嘴，走向绯狱丸倒下的身躯：“别……别说话！我还有事要做！”

“你就是不敢正面回答对不对！那个大狐狸不是都扑街了吗！”

“你……你很啰嗦哎！！”八重樱把铿惑踢出了自己的身体，把铿惑在地上了个趔趄。

倒下的绯狱丸的身躯逐渐缩小，最后竟然化作了另一个八重樱的模样，但与八重樱不同的是，她的头上顶着一双狭长的狐耳。

八重樱在她的身边停下。

绯狱丸用虚弱的目光盯着八重樱，嘴角扬起嘲弄的微笑：“所以，胜利者来收割她的战利品了吗？”

八重樱在绯狱丸的身边坐下，轻轻地将她扶起。

“滚开！我才不需要你的可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的绯狱丸挣扎着，用沙哑的嗓音哭喊着，却无法逃离八重樱的怀抱，“你也和他们一样，你不过也是个背叛者！别碰我！！”

“没有哦……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八重樱小心翼翼地抱住绯狱丸，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五百年里，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可是……”绯狱丸哭泣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如同一对双生子，“你明明就是讨厌我……你喜欢那个叫卡莲的修女……我帮你把她留下来了……你讨厌你村子里的人……我帮你把他们都杀光了……你喜欢的想做的我都帮你做好了……可是你还是……你还是讨厌我……”

八重樱抱着怀里哭泣的半身，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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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把你的长矛刺入这个男人的胸口！释放你的憎恨吧！”化作奥托的幻象大笑着，欣喜地看着双目无神，握着长矛靠近自己的德莉莎。

“当啷——”

但是传来的却不是利刃刺破肉体的声音，而是长矛掉落在地面上的回响。

以及一个温暖的小小拥抱。

崩坏的意志不可思议地看着拥抱了自己的德莉莎：“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你……”

“嗯，我已经原谅他了。”

“你这个窥探人心的阴险鬼，怎么会懂得他的伟大呢。”

“正因为我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所以我才能读懂他，我才能理解他。”德莉莎的拥抱很用力，仿佛要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对方一样。

“我看到他的日夜操劳，我看到他的竭尽全力。”

“他所决策的每一次牺牲，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下达的，那些被牺牲的人的亲友们怨恨着他，憎恶着他，诅咒着他，但他却从未解释过原因，他所背负着的一切……远远超出你想象的沉重！”

“如果他不下达这样的命令，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呢？会有更多的人怨恨着世界，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吧。”

“他本来可以这样选择，不做出牺牲塞西利娅的决策，让更多的人死去，然后把罪名推脱在崩坏的头上……可是他没有，他做出了最有勇气的抉择，把所有的罪名抗在了自己的肩上……”

“为了拯救更多的人。”

“我们选择的道路不同，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错的，他只是选择了让更少的人牺牲，让更少的人承受痛苦的选择……这样也有错吗？！”

“没错，我恨他，我恨他恨到骨子里，是他把无依无靠的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之后把我丢下，也是他夺走了我无比珍重的光芒……”

“但是也是他……”

“给了本该一无所有的我一个家。”

“他平日里要忙着的事情很多，很重大，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但是……”

“即使是这样，在我出任务之前他还是会细心地洗好我的修女服，在食物配给里放上我喜欢的苦瓜汁，在我生日的时候，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

“会有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摆在我的桌子上……”

“也许这就是他的口不对心吧……越是离开他，我越是能感受到他曾给过我的那些不易察觉的温暖。”

“他从未在我身边，但又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

“没错……我是恨他……”德莉莎的脸庞被泪水所覆盖，她把额头轻轻依偎在奥托的胸前，“可是我也爱他啊……”

“他是值得尊敬的领导者，哪怕在外人看来他冷酷无情，老谋深算。”

“可是……可是我也明白他的痛苦啊……他的坚持，他的孤独，他的……”

“温暖的笑啊……”

“我和无数伟大的女武神一起并肩战斗过，我早就明白……”

“憎恨只会带来憎恨，复仇也只会带回复仇……”

“在这无限循环的仇恨的漩涡里，如果选择了沉沦，那么谁都永远也无法获得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