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等。”铿惑连忙打断德莉莎的话，“我所说的【不能】，指的是【让更多人知道希儿】不能让她返回物质世界，而不是她不能返回。”

“你又知道什么了？”德莉莎的目光有些怀疑，铿惑总是莫名其妙的就能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在总部的那几天，有一个研究高维空间的研究所来找我要投资。”铿惑的眼神微妙了片刻，“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一件事，让我对希儿现在的存在方式产生了怀疑。换句话说，我们原本从布洛尼亚那里知道的情报是【希儿落入了量子之海】，但现在看来，我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片面。”

“emm……你继续说。”

“首先我们先定义一下什么是【量子之海】。首先，我们将空间分为三大类，第一类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三维空间，第二类就是由人为行为制造出来的【虚数空间】，而第三类，就是【量子之海】，这三者是完全不同的三种东西。”

“要解释【量子之海】的本质，必须先解释一下什么叫作【大统一理论】，也即【Grand Unification Theory】。这个理论将宇宙中的所有规律都归结为一条未知的定律，将我们所熟知的那些由人类总结出来的【定律】视为这条【未知定律】造成的一种现象，就像【电荷由电压高处流向电压低处】这条【定律】是由【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电磁作用力】或者【万有引力】中的一条或某几条【定律】造成的【表象】一样。”

“总而言之，【大统一理论】就是【大道】，宇宙万物由这条【规则】产生的诸多【表象】产生。我们的所生活着的空间是由【大道】产生的，所感受到的重力是【大道】产生的，水底的水压也是【大道】所产生的。”

“基于以上假说，【大统一理论】衍生出了许多分支，目前主要集中在寻找一个能够统一对四大基本力进行描述的理论或者模型上。但是也有一种假说，被称之为【信息大一统理论】，它认为世间万物的本质是【资讯】，物质是【资讯】，力是【咨询】，能量也是【资讯】。”

“【平行宇宙】的概念你知道吧？我们所生活着的这个【宇宙】有无数个【兄弟】，它们也许和我们的宇宙有着天壤之别，连物理规则都有可能完全不同。而我们这些【宇宙】之间，是紧密贴合的吗？还是隔着一段【距离】？如果这个【距离】存在的话，这段【距离】是由什么东西填充的？”

“【以太】，也可以称之为【各个宇宙泄露出来的资讯】或者【宇宙信息潮汐同调扰动引起的资讯涟漪】。”

“所谓【以太】并不是牛顿提出的那种传递【力】的【介质】，而是一个个隔断式的空间元……”铿惑顿了顿，看着德莉莎那似懂非懂其实就是完全听不懂却硬要装懂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决定把科学解释的部分省略去，用比较适合她理解能力的形容方法来描述【量子之海】。

“我们的【宇宙】和【平行宇宙】之间存在着【距离】，填充这种【距离】的东西可以理解为另一种形式的【空间】，但它又与空间不同，准确地说它是由各个【平行宇宙】的信息潮汐造成的同调扰动率造成的共鸣现象，一种各个【平行宇宙】中【泄露】出来的【可能性】。”

铿惑再次观察了一下德莉莎的表情，发现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决定还是用更简单的方法诠释一下：“假设我和你各拿着一杯水，而这两杯水代表着两个不同的宇宙，咱俩不小心撞在一起，把各自的水都洒出去一些，而这些洒出去的水汇集在一起，就变成了【量子之海】，而承载这些水的【容器】，就是我们的【杯子】之外的空间。”

德莉莎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看到魔术师穿帮了的魔术道具后失望的观众的表情：“哦，这样啊，我早就听懂了。”

“……所以如果如布洛尼亚所说，希儿是存在于【量子之海】，那么我们之前见到她的地方……就是【量子之海】吗？显然不可能，自由穿梭于宇宙的屏障是以目前的人类科技无法办到的，希儿凭借一己之力，如何才能打开穿梭于【量子之海】与我们所在的宇宙的【门】？”

铿惑所说的【门】，显然指的是希儿留下的那个可以穿梭她所在的空间与现实世界的【玩具箱】。

“你怀疑希儿是假的？”德莉莎顺着铿惑的话思考了一下，觉得只能指向这个方向。

没想到的是，铿惑竟然再次摇了摇头：“不，我觉得她是真的，只不过她所在的空间不一定完全就是【量子之海】，她也不一定是完全进入了【量子之海】。我一直都对她现在的【状态】有些疑惑，不过我之前和那个专门研究高维的研究所负责人谈了谈，愈发觉得希儿的状态不像是坠入另一个空间，而是……身为三维生物，却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四维视角。”

“四维视角？”德莉莎对于这个名词好像有些敏感，“你是说类似于上帝视角那种？”

“差不多，就以我刚才说的那两个杯子比作宇宙的例子来说，我们俩的视角就是【四维视角】，我们也同时是【四维生物】，所以我们可以自在地对三维空间——也就是那杯水——进行操作。但是希儿不一样，她是三维生物，却有着四维视角，所以她可以观测到我们所在的这个三维世界，却无法对其做出什么改变，也无法把自己塞回来，因为归根结底她还是个三维生物。不过我还有一点怀疑的地方，那就是她所在的那个空间的构成……如果我之后的验证结果正确的话，我觉得我们虽然暂时无法把她真正地带回现实世界，但至少可以将她的一部分【视角】带回来。”

德莉莎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桌子：“不错，我明白了，真不愧是你……”

铿惑一看德莉莎那个反应就知道她绝对没听懂：“不，我觉得你不明白……”

“不不不，”德莉莎的头摇得飞快，“我明白了的是另一件事。”

铿惑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妙：“……啥事。”

德莉莎言辞恳切地说道：“那就是这件事除了你之外的谁都不可能搞懂，所以只要全都让你去做就行了，反正你给我解释了一大顿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做什么……”

“……”铿惑憋了半天，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本来这事我也没想交给别人负责。”

“那你打算做些什么？”德莉莎对于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你对于希儿的【状态】的定义进行了细化，那么你要采取的行动也该有些变化吧？”

“确实如此，只不过现阶段的行动依然是给她办个演唱会。”铿惑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时间表，“我一会儿去见她一面……顺便看一下她们的训练成果。目前我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至少办演唱会应该是有效果的才对。”

“为什么？”德莉莎有些好奇，“还是因为你以前说的那个【认知】的关系吗？”

“【认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嘛……”铿惑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了古怪的笑容，“她也认为这个方法行之有效，不是吗？”

“可是我和她谈过了，她只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会选择相信这种方法有效的。”德莉莎觉得铿惑的第二个理由有些牵强，“为什么她觉得有效就有效？”

“因为……她的视角和我们不同啊。”铿惑站起了身，“我说过吧，她可能是四维视角，也就是说，她的视角相当于端着水杯的我们注视着那个【水杯】……所以一个我以前没有察觉过的情报就蹦来了。”

“你是说……她其实是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回到现实世界的？”德莉莎对此有些怀疑。

“对啊，水杯外壁的水不知道该怎么回到水杯里面，但是如果水拥有了我们的视角，就知道只要往上爬一爬，就能从杯口回到水杯里了……只不过普通的水没有这样的视角，而且也没有沿着杯壁往上爬的能力。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希儿觉得可行的那个方向，把她拉回来。”

“你这不是在赌博？”

“以人类目前能够认知到的世界来看，世间万物都没有【绝对性】。行了，我刚才顺便安排了一下我这几天的时间表，只要等希儿的个人演唱会结束，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至少一部分答案。”

“比如说她为什么会主动来找我们？”

铿惑扬了扬眉毛，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偶尔也有聪明的时候啊，不愧是你。”

第四百二十八章 爆裂音乐祭

“都准备好了吗？灯光复检完毕了没有？投影设备运转情况呢？志愿者到位了没有？音响设备的调试呢？”铿惑就像三头八臂的哪吒一样，同时对着好几个来报告开演前准备事项的工作人员下达着调度，“开始入场了？我不是说等舞台布置完再让他们进场的吗？什么？外面人太多了广场装不下？那是观众自己的事情啊，你操个什么心？算了，进来就进来吧，让后台加快速度。”

“长官，聚光灯有一个在刚才的检查中发现坏了，换一个新的来不及……”

铿惑头也不回：“我早准备好了，去车上拿一个备用的！车里还有灯架也拿上！如果实在来不及更换就派个人手动调整！反正聚光灯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

“长官，检票口发生了纠纷，好像是有人买到了假票……”

“假票按没票处理，这锅不在我们。不过还有九十二个临时增设的座位没有卖出去，优先给买到假票的人使用。”

“长官，应援棒的数量不够用了……”

“去仓库里拿！应援棒有的是！琪亚娜的应援牌给我留一个大的！”

“长官，有女武神私自在门口摆摊卖铁板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