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拒绝。”
可可利亚在走廊中来回踱步,身旁的第一律者复制体面无表情地守卫在她身旁。不多时,T-7警卫队便传回了主控室已经夺回的消息。
其实并不用警卫队报告夺取情况,因为基地的警报已经响了起来。可可利亚暂且停下和布洛妮娅的通话,转而关注主控室那边的情况。
“告诉我,关押一号目标的牢房里发生了什么!”
“报告可可利亚长官,二十一号不知所踪,现场没有战斗痕迹,但一号目标还在牢房里。”
温蒂还在牢房里?
可可利亚愣住了,她设想过入侵者杀死了二十一号复制体并夺走温蒂,可她没想过温蒂竟然还在牢房里呆着。
基地里的情况实在太过奇怪,甚至让她生出一股置身于鬼怪片中的诡异感:“立刻开始排查基地内的人员流动!检查二号目标和三号目标的监控!”
“报告长官,三号目标已经离开牢房,正在寻找目标的……找到了!目标正在和一名未登记人员向着J区前进,速度极快,预计七分钟内便会到达。”
“身份认证系统恢复运转,整个基地的身份识别系统都没有发现任何除那名入侵者以外的未登记者。”
可可利亚用力地捏着自己的PDA,仿佛要把它的外壳捏碎:“那就去查录像存档!弄明白他们到底有几个人!全基地进入戒严状态,升起隔离墙,拦住他!”
“报告长官,录像存档已经被删除,恢复数据需要时间。”
“……把实时监控录像转给我。”
主控室的监控画面被迅速传递到了可可利亚的PDA中,她面如寒霜地盯着画面上疾驰的两人,一股明悟涌上她的心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被发现,如果是你的话,确实一个人前来比带着一支部队要更方便……”
可可利亚知道铿惑的手段,各种意义上的手段。他能单人制服一名伪律者,自然也保不准有什么手段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这里。
可是偌大一个军事基地,竟然让铿惑畅通无阻地穿过了二十二层,直达最深处,甚至还有余裕夺取主控室?!
可可利亚已经不去想铿惑是怎么做到的了,她知道【世界蛇】对铿惑的看重,而直到此刻,她才对这份看重有了一个稍微明晰的认识。
一个人可以很能打,可以很聪明,可以雄韬伟略算无遗策,也可以谍报潜入灵巧如蛇。可当这些东西全部汇集到一个人身上的时侯,就让人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部小说里了,毕竟也就只有小说才敢这么写。
“没有去营救温蒂,是因为营救目标另有其人吗……没错,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所以能带走的人数有限……之前和我的通话只是为了麻痹我,发动雷霆突袭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可可利亚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这件事的谜团太多了,她甚至连铿惑是怎么查到这里的都不明白。
她在从新西兰撤退的途中可是全程开着所有的反侦测系统和光学隐形迷彩,更是把那三名俘虏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屏蔽,连她们的身体里都进行过扫描,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提供定位坐标的东西。
更何况这里的与地面上的信号是完全隔绝的,整个地下基地的电磁信号由内部基站发生,这些俘虏绝无可能向铿惑报明自身的位置——铿惑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甚至还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地下基地的?
这些东西思考起来已经没有意义,现在的情况对她有利,她必须阻止铿惑的下一步行动。
“激活基地内的所有泰坦机甲,包括实验型号的【教父】,让它们去拦住入侵者。立刻把一号目标带到中层E区,取出【渴望宝石】,启动【MSR-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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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厚重的隔离墙拦住了铿惑的脚步,他在地面上迅速刹车,在一头撞到隔离墙上之前停了下来。
琪亚娜的女武神装甲已经被收走,但这并不影响她作为女武神的战斗素养。她警惕地背靠着铿惑,手持着铿惑刚刚给她的手枪,为他警戒着后方的状况。
“铿惑,隔离墙诶!怎么办!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吗?”
铿惑并没有给她回答,而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斜上方闪烁着点点红芒的摄像头。
对着摄像头,他抬起手,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抵在脖子的左侧。轻轻地,慢慢地向右侧划去。伴随着动作,他的头也向相反的一侧微微弯下,脸上浮现出了毫不掩饰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逃课打篮球被老师发现的学生一样不好意思。
下一秒,犹如神话中的利维坦,一步踏前,地面上的尘埃在刹那间浮起,静止在他的身侧,犹如电影中的定格场景。
“轰——”
厚重的隔离门整个扭曲了起来,向内部凹陷出一个比铿惑的拳头要大得多的巨坑。隔离门与天花板连接的地方被这股冲击力砸得变形,将隔离门埋在天花板内的部分撬了出来。
黄巾力士,山岳之巍,皆倾注于此拳。
第五百九十三章 躲猫猫
关押着温蒂的房间其实一共有两个,除了内部的单独牢房外,外面还有一个大房间。
而在可可利亚的亲卫队迅速将一脸漠然犹如死人般的“温蒂”带走之后,大房间的墙壁慢慢虚化,透明,露出了藏在墙壁后面的两个人。
“怎么样,躲猫猫是不是很好玩?”韦德的手搭在温蒂的轮椅上,笑着问道,“他们没发现我们。”
“呵呵呵……”温蒂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很有趣,然后呢?”
“然后,我们出去逛逛吧。”
如矩阵般的线条在韦德的身边缓缓浮现,它们迅速编织成了一个手推车的形状。片刻后,这团线条仿佛被画师填上了色彩,逐渐凝实。随后,一个大铁箱也依次出现在了手推车上。
“需要我帮你吗?”韦德低下头,微笑着问道。
温蒂犹豫了一下,试着用手把自己撑起来,艰难地坐在了打开了盖子的铁皮箱边缘。
温蒂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好像这番动作已经消耗了她很多的力气——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这番动作无异于让ICU里的病人做他二十个引体向上。
她抬起头,对着韦德笑了笑,好像是在说“你看我用不着帮忙”一样。
韦德笑了笑,伸出手把温蒂的双腿抬起来,轻轻放在铁箱内:“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温蒂坐在铁皮箱里,抬起头,定定地望着这个未曾见过的神秘人:“我们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