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爱茵斯坦似乎并没有拒绝韦德的理由。

爱茵斯坦稍微松了口：“德莉莎知道这件事吗？”

“她现在正忙着和神州政府交涉，我还没跟她说过。”韦德也是有些无奈，“德莉莎这一个星期里疯了似的找琪亚娜，但是却没有找到……这还是在通知了神州政府的前提下。”

“怕神州政府采取对琪亚娜的军事行动吗？确实……据德莉莎所说，琪亚娜的精神状态不稳定。”爱茵斯坦点了点头，看得出她对这事也有过很多思考，“这是一个三头难的选择题，但琪亚娜本身才是最危险的，防止她的暴走才是最重要的事项。德莉莎的决定在长远看来确实是最好的，但在神州政府眼里，就有些不一样了。”

“你还真是嘴下留情，按照德莉莎的描述……那个小女孩儿是疯了才对。”韦德难免有些唏嘘，“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她，但如果找不到……杨让我到【海渊之眼】去找的那个人可能就是破局的关键。”

爱茵斯坦深深地看了韦德一眼，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喝光。

“神州不会放任一颗定时炸弹留在它的土地上，他们采取的行动可能很强硬。德莉莎现在没有什么谈判的资本，谈判结果很可能是神州政府找到琪亚娜，而德莉莎负责安抚琪亚娜的情绪，并把她重新控制起来。她在赌，赌她能在琪亚娜失控之前把琪亚娜找回来——但很明显，她没赌成。”

“先不说这个了吧。”韦德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也让他很头疼，但在德莉莎的谈判结束之前，他们也拿不到准确的消息，“那两个重病号怎么样了？”

爱茵斯坦知道韦德指的是齐格飞与姬子，不禁也有些头疼：“姬子的状况还好，她是力竭后被注射了HSN-B46，身体正在逐渐被修复，只是以后作为女武神活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至于齐格飞……他竟然还能活着，真的是个奇迹。”

“是吗……”韦德靠在桌子边上，若有所思，“这么说来……那个顺手捡回来的人呢？”

“顺手捡回来？”爱茵斯坦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他指的是谁，“那个叫作……符华的女武神吗？她醒倒是醒了，但是醒了之后就一直在发呆，对周边的反应很迟钝，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就像得了失忆症一样。”

“这样啊……”韦德的目光稍微收敛，“我明白了，那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出发去【海渊之眼】的日期由你来定。”

“你要走了？”爱茵斯坦看着正从衣帽架上把帽子拿下来的韦德，“我以为你还有事要说。”

“没别的事了，我得去医护中心一趟。”韦德欠了欠身，行了一个脱帽礼，“我之前答应温蒂要去看她。”

“你倒是信心满满。”爱茵斯坦的神情凝重，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一个决定都会牵扯到未来的可能性，她对于韦德的自信有些不太理解。

“我自信的程度取决于我们行动的速度。”韦德笑了笑，离开了会议室。

听着韦德远去的脚步声，爱茵斯坦拿出自己的通讯器，拨通了特斯拉的通讯。

……

空荡荡的走廊里，韦德神情凝重地把帽子戴好。他不仅要去看温蒂，还要想办法和那个叫作【希儿】的小女孩儿谈一谈。

前者是之前就答应好的，后者……他想从希儿那里得知一些关于【量子之海】的事情。

现在，既然神州那边发来了情报，那就说明一切都如计划进行。接下来……必须等到他从【海渊之眼】回来之后才能继续。如果一切顺利，他能够获得让奥托忌惮的力量，也能够获知一个与【世界蛇】有关的真相。

这个计划有些疯狂，但他信心满满。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掌握了琪亚娜具体位置的人，他交给琪亚娜的那枚戒指，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发信器，他随时随地都掌握着琪亚娜的行踪。

奥托不知道，德莉莎不知道，爱茵斯坦和特斯拉更不知道。

现在，真相还不能揭露，他还需要【变】出一个铿惑来，让奥托信以为真的……【铿惑】。

他很想看看奥托追寻谜团后，发现谜底是【铿惑还没死】时精彩的表情。多疑的人会怀疑自己的亲眼所见，但一定会相信自己亲手证明出来的答案。

在这场战争中，胜利的法则已然确定。

【奥托，我们之所以一败涂地，是因为站在你的规则里。】

【现在，如果你站在我的规则里，你还能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第七百零九章 太虚剑气

而在遥远的神州腹地，琪亚娜还在一个人继续着她的旅途。

在岘山没有找到铿惑，但她知道了铿惑还活着，并且已经离开岘山的信息。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是该怎么找到铿惑却是个难题。

难归难，铿惑还是要找，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填饱肚子。

琪亚娜小心地缩在便利店后门的垃圾箱旁边，看着四下无人，一道只有盘子大小的虚数空间门在她身前展开。她把手悄悄地探进去，胡乱地抓了一把便缩回来。

她看着抓回来的面包上的标签，从兜里掏出了差不多数量的钱塞进了虚数空间门里。可就在她的手缩回来的同时，一个小小的蚊子竟然从虚数空间门里飞了出来。

琪亚娜如闪电般的一抓，下意识地把那只蚊子抓在手里。感受着在掌心中不断挣扎的刺痒感，琪亚娜的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恐。

崩坏兽，突进型崩坏兽。

尽管小得跟蚊子差不多大，但她却能从掌心感受到微弱的崩坏能。再加上被捏在掌心还能拼命挣扎的那种坚硬外骨骼和生命力，除了突进型崩坏兽还能有什么？

琪亚娜只觉得浑身寒毛炸起，她用力地将掌心的突进型崩坏兽捏死，不敢置信地摊开手掌，愣愣地看着掌心的那一丁点崩坏兽组织液。

琪亚娜像疯了似的奔跑起来，她的手里紧紧地抓着刚刚拿来的面包，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埋头奔跑着。

崩坏兽……只会出现在崩坏能稠密的地方诞生。

稠密的崩坏能……律者核心……

琪亚娜咬着牙，在乡野间奔跑，避开了所有可能有人烟的地方。

是她，是她召唤了崩坏兽。

每一次使用律者核心的力量都会泄露一定量的崩坏能，琪亚娜本以为泄漏的剂量太小，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只突进型崩坏兽的诞生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原来……并不是无所谓。

即使是崩坏能浓度低，剂量小，也是会诞生崩坏兽，也是会造成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