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轴……时间……世界的时间轴和虚数之树的时间轴可以互相影响吗？】

【不对，如果世界的时间轴回退导致世界在虚数之树的时间轴上回退，应该会产生新的平行宇宙才对，而不是像一个调皮的球一样在时间轴上进退自如地来回滚动。】

【因为时间线分裂而产生的平行世界，哪去了？】

【难道是……“倒带”产生的程序错误？】

【所有的“错误”都是证据，是世界不断倒带重来的证据，可是……】

【是谁操纵了这一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铿惑的意识猛地惊醒，他本以为自己醒了，可看向四周，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神之键阁，还是在那光怪陆离之中。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而且分外强烈。

冥冥之中，铿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伴随着对世界内某个目标的注视，从神胚胎可以渐渐影响这段本不能被影响的历史。

尽管程度有限，但……

不，不是渐渐影响！

一道警钟忽然在铿惑心中响起，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从神胚胎的注视具有力量，而且伴随着它的苏醒，这个世界会慢慢地随着它的意愿变化。这种变化是有限的，不能凭空创造，但能引导“磁带”上的某些关键点产生改变。

比如说……尼娅。

在原本的时间轴上，被“倒带”洗掉的律者留下了一个【关键帧】，而尼娅顶替了那个已经被洗掉的律者。

尼娅根本就不算是律者，她是由从神胚胎的注视产生的，符合从神胚胎意愿的存在。

换句话说……不同于以前的全自动律者，尼娅是从神胚胎的手操小号。

那么她存在的意义是……

铿惑有一种直觉，尼娅本身并不重要，它只是一个引子，而要引出的东西……必然比尼娅本身要恐怖得多。

如果自己不杀她，她也会想尽办法毁灭人类社会；如果自己杀了她……那会引发更快地毁灭人类的灾难。

从一开始，就是进退两难的死局。

……

【等等。】

铿惑的脑海忽然一片清明，仿佛隐藏在万千谜团之中最关键的一点被他抓住了。

“刚才那些东西，真的是我解读出来的？我怎么能这么快就解读出来？不对，说到底，天眼的本质或者说原理究竟是什么？”

“真的是我解读出来的？”

“还是……谁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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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惑的意识之外，除了他的所有人都在忙碌。

战舰飞上天空，坦克成群出动，自走榴弹炮找到了有利的射击地形，天上的卫星忙到几乎要烧短路。

但人手还是不够，哪怕无冕者议会已经集合了所有能动员的力量，依旧有部分【门】不能得到有效监控。

因为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都不是士兵，士兵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却要保护好所有人。而在面对崩坏兽的时候，普通士兵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但这也比以前好多了。

琪亚娜在主操作舱中静静地悬浮，此时已经没剩下多少人的神之键阁无法像以前那样满功率运转，毕竟这样一个庞大的机械在运转的时候需要很多人的共同协力。

这个时候，又是铿惑做过的预案起到了作用，他在很久以前设置了一套只有在特殊情况才能通过物理连接方式接入的AI辅助系统，能够让神之键阁在没有活人协助运作的前提下用AI辅助运转。

当时没有人知道铿惑为什么要做这种平添风险的预案，毕竟前文明就有过侵蚀之律者，因此做一套AI辅助运行的预案简直就是给敌人可乘之机。

但铿惑坚持这么做了，而它也确实取得了成果。

在目前整个神之键阁里只有琪亚娜和丽塔两个人能随意活动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套AI辅助系统，神之键阁就是一座大型停尸间。

琪亚娜的意识顺着崩坏能网络延伸，地球所属的空间之内，一草一木的动向皆在她的感知之中。

这种感觉无法用人类的感官类比，而像是这些信息天生印在她的脑海中一样，她对此刻地球上发生的事仿佛生而知之。

情况不容乐观。

空之律者的权柄顺着崩坏能网络蔓延，整个地球仿佛都在她的掌握之下。

琪亚娜进行过许多次小范围内的空间操纵练习，但这么大范围的还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搜索尼娅踪迹的时候。

琪亚娜的视野化作网格，将地球的空间进行了划分。那些在空间网格上打开的【门】犹如一个个凹陷下去的陷坑，坑中是泉眼般的漩涡。

她的意识向锁定第一道【门】靠拢，这是她挑选出的，附近没有人的【门】——她总得先试验一下。

空间的力量将【门】两边的空间元拉伸，填充进那扇【门】中，逐渐把它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