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提出了用AI代替律者进行操控的提案，并积极地使用大量材料来论证其可行性与必然性。

铿惑不在乎。

他们手握图纸，律者核心也还在，人类完全可以勒紧裤腰带重建一个。

但这次的【捭阖之律者】却给铿惑敲响了一道警钟。

从神胚胎已经醒过来了，它正在尝试着直接影响这个世界。

尼娅的等级和其他律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她的作用有两个。

一是如果人类不给力就直接毁灭人类文明，二是如果人类太强，则把从神胚胎引入这个世界。

而尼娅险些就成功了，并且可以由此预见到，将来的律者一定会比尼娅还要凶残，把已经苏醒的从神胚胎直接引入这个世界将会是未来崩坏侧律者的工作核心。

而从神胚胎……铿惑已经亲眼见过了，尼娅逼着他亲眼看到。

那绝不是目前的人类能够战胜的存在。

人类目前对于从神胚胎的推测全部来自猜想，只有铿惑亲眼看见，并且能够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入侵崩坏？现在想来，他当初还是对崩坏估计不足。

入侵崩坏也许是可以做到的，但现在的人类，绝对不行。在人类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前，决不能正面与其对敌。

那可是吞噬了十几个【世界】的存在，那可是真正的【世界】，是宇宙。

一颗小小的地球，何德何能可以抵抗它？

可问题就在于，选择权不在地球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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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惑回到琪亚娜身边，带着一篮子曲奇饼干。

“你不吃吗？”琪亚娜捻起一块，向铿惑递过来。

“我吃过了。”铿惑摇了摇头，“而且曲奇对我来说太甜了。”

琪亚娜的手慢慢停下，试探着想要喂铿惑，但尝试了一两次后就放弃了。

铿惑不禁有些庆幸，他并不是不喜欢吃曲奇，而是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吃。

“咔吧——”琪亚娜把曲奇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铿惑。

铿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下来。

这是丽塔用独门秘方做的曲奇，吃一个少一个了。

他不敢吃这个曲奇，他怕自己会因为这个味道而无法维持住自己的表情。

“那个时候我睡着了，可我知道是她救了我。”

琪亚娜出奇的没有开吃，而是坐在那，用平静的眼神看着铿惑：“丽塔怎么了？”

铿惑一怔。

是，自己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自己能骗过奥托，骗过韦德，骗过所有人，唯独骗不过她。

“她……”琪亚娜起了个头，但看着铿惑的脸，慢慢把话停下。

病房陷入了沉默。

“铿惑，发生了什么？”

铿惑没有言语。

琪亚娜叹了口气，放下曲奇，温柔地抱住铿惑。

“想哭就哭出来吧。”

可铿惑没有。

“以前我总是很担心你，觉得你怎么就不会哭呢……”琪亚娜叹了口气，“你总是把压力埋在心里，我和丽塔都不敢再给你压力……”

“别说了……”铿惑的声音沙哑，捉住了琪亚娜的手。

琪亚娜能感觉到，铿惑的手有些发颤。

她眼神复杂，紧紧地把铿惑抱在怀里。

铿惑的头垂下，一动不动地靠在琪亚娜的胸口，仿佛等死的溺水者。

“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的。”

……

安静的病房里，铿惑的手攀上琪亚娜的手背，轻声呢喃着。

“嗯，我们一定可以。”琪亚娜的下巴垫在铿惑的头顶，柔声安慰着他。

铿惑缓缓接上了后半句：“但不是现在。”

铿惑抬起头，温柔地抚摸着琪亚娜的脸：“放心，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