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语：“你说，会不会因为是奖励关卡，所以这局游戏格外恶心人？”

贺星梨原本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闻言猛一睁眼：“什么？你这局也是奖励局？”

“对啊，满十局自动进入奖励局，你也是？”姚苍纳闷，“可你不是比我少三局吗？”

“我还没开奖励局，是我哥开的。”

“……你哥？你哥进游戏了？”

“嗯，这一算时间，你俩好像是同时进的。”

姚苍跟贺青洲早年间就不太对付，俩人互看不顺眼，尤其是当年他和贺星梨分手的事情更是激化矛盾，双方甚至还打了一架，各有损伤没分胜负。

这也是贺星梨之前没跟他提贺青洲进游戏的原因，不过既然提到了奖励局，瞒是瞒不住了，索性坦白。

姚苍表面上似乎没什么波澜，其实一直咬着后槽牙讲话：“你跟你哥以后就长期组队了？”

“他来都来了，我俩难道还能单飞吗？”

“那你跟我怎么就能单飞呢？现在你又不怕兄妹俩互相影响了？你俩心有牵挂能发挥出最大实力吗？”

贺星梨不假思索反驳：“能一样吗？那是我亲哥，我俩死都能一起死的，当然要时刻把对方绑在自己身边才放心啊。”

“怎么，我就不配和你一起死了？”姚苍顿了顿，又带着点自嘲的意味，故意阴阳怪气笑道，“也对，我从来都是个外人，说抛弃就抛弃的，哪有资格和你同生共死？”

“你有病吧？跟个怨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始乱终弃了。”贺星梨无语，“我俩是家人，没有选择的，这是必须要负的责任——但你不同，你明明可以好好活着，跟着我未必就对你更好。”

“你总是自以为对我好，替我做选择，也不肯问问我在想什么。”姚苍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倔劲，他提高音量和她争论，“我如今这副样子，还称得上什么更好？我早告诉过你，活着和死了对我来说都没意义，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多看看你，哪怕你随时把我当个弃子也没关系，至少给我个重来的机会，这我也不配吗？”

“……”

“这奖励局给的碎片有什么破用，反正我也没想活着出游戏，你才是这一局给我最好的奖励，能明白吗阿梨？”

能明白吗？阿梨。

贺星梨躺在那沉默，也不知到底沉默了多久，倒不是不想搭理他，只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应他。

她最终很懊恼地叹息一声，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副认命的样子。

“算了，你乐意组队就继续组。”她说，“到时候你就跟我哥打吧，我看你俩谁能打赢谁。”

姚苍没料到她就这么松口了，愣了两秒，难以置信地重复。

“也就是说，你同意了？”

“同意了，我同意了。”她一翻身背对着他，“省得你跟紧箍咒似的在我耳边念，搞得我是什么铁石心肠的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