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维恩没有危机感,不代表恩里克没有危机感,为了避免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他必须早早的做好准备。
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找个机会把维娜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但这样容易留下线索,一旦事情被捅破,不管他位多高,权多重,在维多利亚这个国家,杀害皇族必然死刑。
他不敢冒这个风险,也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在他的眼里,维娜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做事全凭一股劲,没有接受过任何系统性的贵族法,纵横学,礼义廉耻教育,怎么可能斗得过从出生开始就单推贵族阶级的自己?
只要稍微给她点压力,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摆正自己的态度,安安心心当个花瓶,倒也不是不能留她。
计划定下了,但恩里克自己也没想到,维娜居然这么快就给他送来了这个机会。
嘴角扬起自得的笑容,恩里克看着明显有话说不出的维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只要把维娜压下去,等到维恩上了位,自己再轻而易举的把那个不懂政治的欧内斯特压回他的大头兵里去,他就是维多利亚名副其实的无冕之王!
约克家族,将在他的手里振兴!
维娜厌恶的撇了撇嘴。
看这老头笑的,可把她给恶心的。
要不是顾及着这里是皇宫的会客厅,还有这么多侍女守卫在场,她真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大柄锤就给因陀罗表演一个后空翻,不用说,就凭这个老头子那被酒色掏空的腰杆子,这一锤下去,她将绝杀!
可惜砸不得。
过几天就要登基了,要注意形象,形象。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维多利亚二十四代先帝注视之下,岂能擅动刀兵?
改天找个没人的地方套着麻袋再打。
“谁指派你做我的礼仪老师的?”
和因陀罗对视一眼,将自己的想法通过女人之间神秘的眼神交流传递过去,维娜转过头,心情好上了不少,耐着性子问道。
“那自然是伟大的维恩殿下!”
恩里克秒回。
他是舅舅党人,换言之现在就是维恩党人,维恩现在是王宫的主事人,也是地位最高的人,恩里克自然会报他的名字。
至于维恩是不是真的任命过这件事。
这重要吗?
就算没有,维恩也不可能拆穿自己呀,他们可是“自己人”,对吧。
恩里克报的毫无心理压力,甚至还没忘了加个伟大的形容词,顺带拍个马屁,等到这件事经由旁观的守卫和侍女七嘴八舌的传出去之后,还能在维恩面前刷一波形象。
你说这叫当舔狗,这是你层次浅了。
这叫做交往的艺术。
舔,也要舔的圆滑,舔的有尊严。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恩里克胜券在握,扬起下巴自信道。
“有。我怎么没记得我任命你做过这种事情?”
维恩眉毛微挑,饶有兴趣的坐在了维娜的身边,揽住了自己妹妹的肩膀。
“维恩殿下的决定神鬼莫测,怎么可能事事都让你知道.......”
恩里克下意识的继续开舔,话到一半,声音却像是被鱼刺卡住喉咙的萨弗拉人一样嘎嘎了起来。
“殿下您.....”
“我听说这里有人欺负我妹妹,我就来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站在王族头上拉屎。没想到是我最亲爱的恩里克侯爵。”
恩里克一愣,满头冷汗当场就下来了。
他是多聪明的人呀,哪能听不出来,这维恩明显是来帮维娜出头的,连忙摆手:
“不不不,不敢不敢。”
“不敢羞辱?”
“不敢拉屎...啊呸!”
恩里克老脸一红个泡泡茶壶,站起身躬身道:
“殿下,错了错了,我只是在为维娜殿下科普礼仪 她将这个叫因陀罗的平民带进了王宫会客厅,这有伤文雅。”
恩里克眨了眨眼睛,疯狂打眼色,但维恩毫无反应。
“谁说的?”维恩反问到。
“您.....爸?”没办法,恩里克只能搬出大招,以父之名。
“他老人家已经死了。”维恩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的脸,“现在管事的是我。”
恩里克人傻了。
不是,您是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