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命令已经下达,他也没有办法违背,况且平定维多利亚的叛乱对卡兹戴尔也有好处,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便也勉强同意了这个决定。
“赦罪师。”
坐在椅子上,铠甲发出喀喇喀喇的声音,特雷西斯呼唤道。
赦罪师从阴影中走出,仿佛一开始就等在了哪里。
“委员长,何事?”
人在外邦,便称职务,赦罪师的称呼没有半点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特雷西斯在听到“委员长”这个称呼时,总感觉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加持己身,让他一瞬间耳聪目明,仿佛能够亲眼看见几十里外的拉特兰人转轮铳的架设位置距离目标地点向右歪了五米。
特雷西斯眉头一皱,甩开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幻想,思索了片刻,警告的瞪了一眼赦罪师。
赦罪师迷惑的歪了歪头。
你瞅啥?
还好特雷西斯没有回上一句瞅你咋滴。
特雷西斯收回目光,下令道:
“从卡兹戴尔调一个赦罪师过来,派去北境,确认威尔士亲王的情况,顺带保护好他。”
赦罪师迷茫的眨了眨眼,先是服从命令的回答道:“明白。”随后疑惑的问道:“派谁去?”
派谁去?这种事你还需要问我吗?
特雷西斯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累,
“这次入境是和维多利亚打过招呼的,潜伏能力不需要太强,重要的是战斗力。”
特雷西斯想了想,补充道,
“最好和威尔士亲王熟悉一点,比较方便接触,毕竟现在维多利亚的情况比较复杂,尽量避免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赦罪师点了点头。心说不擅潜伏,武力高强,和维恩熟悉,要不直接报闪灵的编号得了。
委员长总是这样,有什么话就是憋在心里,一句话点个名就行了的事情,非要弯弯绕绕的描述半天。
他觉得特蕾西娅殿下对那个凯尔希勋爵那句话说的就不错:
“凯尔希勋爵说话请直白一点,禁止对我谜语人。”
很适合也给委员长也来一句。
“我这就去安排。不过.....”
赦罪师斗胆问了一句,
“其实,让他受点暗伤不是更符合我们的计划吗?”
特雷西斯摇了摇头:
“不行,太冒险了。根据我这段时间对那个男人的研究,这个人定然不简单,你们在这种时候对他别有图谋,很容易被识破,到时候既有的成果得不到,还可能惹出事端。”
“而且,特蕾西娅会伤心的。”
赦罪师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他总觉得委员长拒绝背刺维恩的真实原因是因为特蕾西娅殿下。
但他是聪明人,姑且就当做最后一句没听见吧。
........
维多利亚,???,密室。
普林斯顿伯爵谨慎的扫视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外人后,将心腹守卫们留在了密室的外围警戒,自己只身走进了密室。
这是一座用苔岩和加固合金改造而成的山洞密室,密室中空气潮湿,却泛着闷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尽头处有火光闪烁指引。
普林斯顿伯爵快步向前,脸上满是期待与欣喜。
终于,他小跑着来到了密室的尽头,火光闪耀着的地方。
他见到了他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头戴奇怪的兜帽,将巨大高耸的双角用布匹包裹遮住,明明是大夏天却围着围巾,打扮的宛如冬日漫步雪原中的少女。若是有有心人辨认即可认出,这位浑身散发着“炎热”气息的少女,正是哪位向聚集在诺曼底公爵领的贵族们通报“事情败露”,与普林斯顿伯爵一唱一和挑动了北境叛乱的“传讯兵”。
只是此刻,这位传讯兵的气势已经彻底改变,她高傲的站在密室中高处的岩石上,露出来的湛蓝色眼睛中燃烧着火焰,眼神中充斥着孤傲与睥睨。此刻的她看上去根本不是什么传令兵,而是高傲的君王。
见到普林斯顿伯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的冷色,但很快便收敛了下去,向着普林斯顿伯爵伸出手,用空灵的声音问候道:
“欢迎你,普林斯顿伯爵,你很守时。”
普林斯顿伯爵连忙迎上这句话:“与您见面我怎能不守时呢?我亲爱的【苇草】殿下。”
提到苇草,少女的表情微微一黑,眼睛下意识的转向了一边,看向了那个站在她身侧台阶下的同样衣袍紧裹,不留半分肌肤在外的少女。
苇草,呵呵。
对于她这个妹妹,少女是没有半分办法。
自从她作为自己的替身,在都柏林深池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到袭击意外失踪后。时隔数年,当少女再一次在都柏林见到她时,她已经从德拉克复国派的重要人物,自己的替身,摇身一变成了阿斯兰侵略者的女儿,一个失忆的可怜少女。
好不容易趁着北境松懈,北境王全面进驻伦蒂尼姆的时机将苇草给劫了回来。但现在的苇草,作为替身肯定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