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这么多,你衣服里面是什么?别跟我说这么小年纪就这么大小肚腩啊。肘!跟我回近卫局!”
“别,别呀.....”暗索快要哭出来了。她就知道今天不宜出门,但没办法呀,贫民窟四区来了一伙恶霸,催保护费催的紧,丝毫不讲情面,鼠王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人,一分钱都没有的暗索只能上街了。
她是从来没有想过报警的。她本身就是贼,经不起查,一报警,那伙恶霸能不能除掉另说,第一个进号子的就是她。而且如果没除掉,或者没除干净,那等暗索一出来,少不了变本加厉的报复。
小兔子才十几岁,实在是怕了。
魏彦吾又不肯进行扫黑除恶,甚至不怎么搭理贫民窟街区,民众提心吊胆,苦不堪言。光靠秘密行动的近卫局九和星熊,能收获的成效实在有限。
然而,就在陈打算跟维恩几人说一句,自己先把暗索给拖回近卫局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抱歉的声音:
“这位是陈sir吧。”
陈转过头,正好看见一位年龄不大的卡特斯妇女。一身打扮看上去脏兮兮的,虽然不算丑陋,但也绝对称不上是体面。妇女的脸上眼角下还纹着一朵玫瑰花的纹身,看上去格外的妖艳。
“你是?”
“我是暗索的母亲,十分抱歉,孩子给你添麻烦了,我一定会带她回家好好教育的,能请您通融通融,不要把她.......”
女人看上去真心诚意的说道。但暗索却猛地摇了摇头,一反常态的,甚至将身子缩在了陈的后面,避开了女人的视线道:
“不要,她不是我妈!”
陈狐疑的瞥了暗索一眼,再看向眼前的卡特斯女人,摇头正色道:
“对不起,女士,不论你是不是暗索的母亲,你的要求我都不能满足,暗索犯法了,必须要跟我回近卫局接受调查和制裁,在这之前,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陈sir顿了顿,看着眼前自称暗索目前的卡特斯女人,冷声道:
“更何况,如果你真的是暗索的母亲,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暗索不是第一次被逮住了,光是被陈人赃并获的次数就不下四次。这个小姑娘的技术和她的理想着实有些不匹配,她好抓到龙门近卫局内部曾经一度规定,抓暗索都不计入业绩考核。
但就是在先前这么多次的抓捕中,暗索身边从来都是空无一人,她自称孤儿,没有父母,笔录,签字,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干,就连蹲在号子里,也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如果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暗索的母亲的话,那她毫无疑问是失职到了极点。在孩子走上歪路的时候没有及时纠正,就连孩子进了号子也没有前来探望陪伴,这样的母亲,陈觉得还不如撤了她的监护人权利比较好!
自称暗索母亲的女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警察居然软硬不吃。既然这样,就只能启用PLAN B 了。无论如何,暗索她们一定要带走。
这个小姑娘手里有【响尾蛇】大人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昨晚,【响尾蛇】大人命令整个组织全体出动,围追堵截了在龙门暗面从事生死物流的企鹅物流团队,目的就是为了那件据说由“魏彦吾准备,送给贵宾的礼物”。
追击过程很不顺利,企鹅物流不愧是在龙门地下响当当的地头蛇,她们对于贫民窟和接驳区地形的了解甚至还要强过一些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混混地痞。虽然出动了全部的人手,但【响尾蛇】最后也只是能确认,将企鹅物流的成员围困在了贫民窟3——5街区之类而已。
2——4街区是【响尾蛇】的地盘,但第五街区归属鼠王管辖,哪怕是【响尾蛇】胆子再大,也暂时还没到公开挑战鼠王的地步。鼠王身后是魏彦吾,谁知道如果【响尾蛇】动手,会不会打了小的来了大的,要是影响了【蛇鳞】和科西切大人的计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还好,根据埋在5号街区的线人来报,发现企鹅物流的成员于凌晨出现在了一趟四号街区,并将“礼物”交给了四号街区的暗索。
抓一个小毛贼,可比抓企鹅物流简单多了。本来她们的人都已经成四方合围了上来,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暗索被一个突然出现的条子逮了。这才逼得卡特斯女人不得不上来周旋。
但可惜的是,周旋失败了。
卡特斯女人冲陈身后已经靠近的同伙打了个眼色,下一秒,她猛地伸出手,拽住了陈的手,紧接着,在陈惊讶的目光下,啪嗒一声....
跪在了地上。
“警察打人了!”
伴随着一声还算那么回事的哀嚎,商业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突然静止了下来,无数看热闹的迅速的聚拢了过来,围在了陈和卡特斯女人的身旁。
陈面色一变,哪还能不知道自己摊上事了,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可刚想动手挣脱,一旁潜伏在人群中的同伙就立刻起哄道:
“警察要动手!警察动手了!”
陈刚刚想要使劲挣脱的手只能又松了下来。愤怒的眼神直视着跪在地上的卡特斯女人,仿佛在说:
扑街,讹人。这里可是有监控的,你讹得到谁?
哪想到卡特斯女儿压根不怕,回了一个眼神:
条子,这里人这么多,监控拍不拍的清楚是一回事,我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讹你吗?
陈猛地意识到什么,回头一看,暗索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
“你还瞪我?呜呜呜——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女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动起来的手,感受着脸上浮现出一个红印,想要尖叫,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紧接着,一个巴掌,两个巴掌,三个巴掌,四个巴掌.....
脸被打红了,连鼻血都流了出来,但巴掌还是没停。维恩混在人群中,就像刚才女人的同伙做的一样,起哄了一句:
“原来是个神经病,自己打自己,搁这里讹人呢?没意思,散了散了!”
不是警察打人,而是神经病发疯,兴趣顿时少了一半,人群一哄而散。
维恩怀抱着双手站在原地,看着陈疑惑的视线,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种事情你就是太冲动。就不能学学我?
别说和这种人讲道理了,打她,我都嫌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