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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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历1093年1月6日,维多利亚,伦蒂尼姆。

当维恩终于从一场漫长的冬眠中悠悠转醒时,蔓德拉已经被特雷西斯由前线押送回了伦蒂尼姆。这只可怜的小猫咪在惊魂一夜之后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战意,但却出乎意料的保持着对维多利亚贵族那份固执的不屑与鄙夷。先后有三位刑讯官满怀信心的前往了要犯羁押的13号特殊刑区尝试审讯蔓德拉,从她的口中套出剩下的深池部队,以及深池另一位高级领导者——阿赫茉妮的下落。但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要么忍受不了蔓德拉那持续不断的肮脏咒骂与人格侮辱,要么面对蔓德拉一言不发的态度无计可施,要么被那双苦大仇深的眼睛盯的无地自容,在最后一位审讯官于1月5日,也即是昨天于家中留下一封忏悔书,随后上吊自杀之后,这件事情终于引起了维娜的注意。

“三位声名在外的审讯官空手而归,一名审讯官因此羞愧自杀。一个小小的叛贼哪来这么坚定的意志。”

维娜不解的说道。特蕾西娅沉默的摇了摇头,她很想说,一个人的意志是否坚定,并不取决于她是否是一个叛贼,而是取决于她是否拥有自己的信仰。很显然,蔓德拉就有一个信仰,她的信阳是深池,是凯尔特,是德拉克复国理论。这样的人是忠诚的,但对于身处反方阿斯兰阵营的他们来说,这种人反而最为麻烦。

思考了片刻后,特蕾西娅提议道:“让我去试试吧?”

她是魔王,拥有着读取记忆与心理的源石技艺,虽然她一直很反感用这种“方便的能力”去窥探别人内心的秘密,但为了国家,为了维恩,打破一次自己的规矩也无妨。但维娜显然有些犹豫,她将目光移向自己的办公桌,刚刚苏醒的维恩正在哪里享用着自己的营养餐,旁听着维娜和特蕾西娅的讨论。

见维娜转过头来,维恩匆匆将一勺色香味俱全的肉粥喂进了嘴里,放下了勺子,擦了擦嘴,道:

“我觉得可以。特蕾西娅的能力在审讯中是一把好手,有她去,哪怕蔓德拉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她也能轻松的拿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见维恩同意,特蕾西娅轻轻点了点头,刚想起身,维恩却又突然补充道:

“但是吧,这样还是不够保险。特蕾西娅的能力是读取记忆以及看穿想法,对吧?那万一蔓德拉有什么方法反制呢,或者再次一点,如果连蔓德拉也不知道阿赫茉妮等人的退路呢?”

“这.....”特蕾西娅说不出话来,诚如维恩所说,如果蔓德拉压根不知道有关阿赫茉妮等人的退路的话,那特蕾西娅自然也读不出来任何东西。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等于没人有办法能找到阿赫茉妮等人了吗?

“我去吧。”维恩说完,不紧不慢的端起碗,将粥倒进嘴里,站起身来,“我去,肯定能问出点东西来。”

“为什么这么说?”维娜好奇道,“如果特雷西亚姐姐什么都读不出来的话,那哥哥你不是也不行吗?我记得你的法术是指挥别人吧,难道你还能指挥她说出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当然....是不行的。”维恩挠了挠头,哈哈一笑,“我当然不是打算去见蔓德拉,我是打算去见苇草。”

维娜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

伦蒂尼姆,西郊别墅。

这里曾经是维恩的秘密基地,在维娜加冕进驻铁皇宫之后荒废了一段时间,之后打扫了一番,租借给了从乌萨斯远道而来的游击队员暂住。在游击队整体迁往新威尔士郡的莱茵生命住宅区后,这里又被用做了新的用途,关押一位特殊的囚犯——已经不被世界所承认的德拉克血脉,维恩的义妹,苇草(拉芙希妮)。

漫长的单人监禁对普通人来说算是一个足以将人逼疯的刑罚,没人能整天对着空空如也的大房子自娱自乐,寂寞是摧毁人类心理健康最大的因素之一,但对于苇草来说,这并不算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刑罚,她只是回到了曾经熟悉的生活。

在遥远的都柏林,十几年前的那些日子里,她也是如现在一样,独自守候在北境王那空旷的城堡之中,遥望着远处市区明媚的万家灯火,听着随着风儿传来的嬉笑怒骂,等待着那个名为“父亲”的坚毅男人从遥远的战场上归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他那个似乎很不待见自己的哥哥突然找上了自己,邀请他一起前往都柏林的夜市逛一逛。她起初是拒绝的,他的哥哥也没有多加劝说,便径直离去。但当她以为这样就已经结束了的时候,第二天的晚上,她那从前一出门便是几天不会归家的哥哥居然又一次回到了城堡,向她发出了邀请。

“别老趴在窗台上等那个混蛋了,和我一起出去玩如何?”

这一次,苇草答应了他的邀请。

在他的印象之中,维恩哥哥是个奇怪的人,他身为北境最大贵族的嫡子,出门却从不穿那身帅气的贵族礼服,反而打扮的像是一个街头采风的记者。他偷偷溜出门,却从来不是去参加某位少爷或是小姐觥筹交错的宴会,而是走上闹市区的街头,或是在街边的小店里与深夜才放工的工人们把酒言欢,或是在酒吧中同失意的职员们互诉衷肠,或是在凌晨的护城河畔的芦苇地中隔着芦苇,听着夏日的昆虫们的鸣叫,为连面貌都不曾知晓的男人女人充当免费的心理医生与情感导师。哪怕他似乎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苇草从来不理解这一切,就像他不理解为什么每次,当父亲要求哥哥断绝与那些下层人民的往来时,维恩为什么总是会大发雷霆,不惜与父亲大吵一架一样。

直到有一天,维恩再一次带着苇草来到护城河边的芦苇地,这片“苇草”这个名字象征着的地方,他问道:

“苇草,你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当时的苇草似懂非懂的回答道:“因为哥哥觉得他们很可怜?”

“为什么可怜?”

“因为...工人总是被老板压榨到半夜才能下班,职员总是会在上司的刁难下不得不选择【自愿辞职】,傍晚来到芦苇地的情侣总是收到分手的建议?”

“他们都大半夜来芦苇地了,除了是要找个地方分手还能是为什么,我只是推了一把!”

维恩骂道,

“这个不算!”

“你能理解就好,总比那个混蛋强,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但我不是你妹妹吗?”

“是朋友!”维恩强调道,“其实我更想称你为同志...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脑子里就是有这个词语。但我又觉得你暂时还没到能称呼为同志的那个境界。所以,你还要加油,苇草。下次下基层社会实践调查的时候,要记得跟我一起来,明白了吗?”

“明白。”当时的苇草似懂非懂的回答道。

从那以后,维恩哥哥带着她走遍了都柏林的大街小巷,将她从那间空荡荡的城堡中领了出来,让她意识到了,这片大地其实更大,生活也远不止一间小小的城堡,还有着更伟大的理想和更美好的远方。

苇草相信,这一次也一样。维恩还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推开别墅的大门,告诉她.....

“砰砰——”

“苇草,在吗?”维恩呼唤道,脸上露出几分责怪的表情,“别趴在窗户那里发呆了,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来了,跟我走吧。”

就像现在一样。

“来了,哥哥!”

第六十二章 一个老套的故事,一个新鲜的结局

“蔓德拉吗?”

苇草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

“她的话,会这样做倒也是理所应当。”

“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