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是个女孩子。

“凌琪...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先生稍稍坐正了些许，脸上浮现出几分慈爱。

“嗯。”

凌琪有些紧张地回道。

她早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到这位传奇人物。

因为先生的身份太过重要，除了破晓干部以外，普通的破晓成员很难见到他。

没想到这次奇妙的经历，能让她遇上这样的大人物。

先生抬起手挥了挥，示意凌琪靠近一些，

“好孩子...让我看看你...”

先生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就像含着一口痰在喉咙里低声咕噜着，只能勉强从这些无意义的颤音里找出几个有意义的字眼。

“嗯。”

凌琪受宠若惊地点头道，然后稍稍走近过去。

“...啊，是空间的气息...嗯...好久没能有这样的感觉了...”

先生耷拉着的眼皮抖了抖，“清澈...通透...和曾经的她一样...”

“谁？”

凌琪下意识地问道，但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了嘴巴。

先生却不以为意，他呵呵轻笑了一下，心情似乎很不错，

“我的兄长...或许，应该把她称为姐姐吧...”

他溃散的眼神里闪过几分回忆，“好久没见到她了，真想在临走之前，再亲眼见她一面...”

“哪怕...”说到这里，先生忽然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还是不了。”

“为什么？”

见到先生如此的平易近人，凌琪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问了一句。

“想见到她，会死很多人。”先生低声说道，“我不想看到，她也不想看到。”

“能够留在这里远远地陪着她...与他们，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

“先生怎么样了？”

亚莉克希娅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抬头看向靠在墙角沉默着的格里夫雷斯。

“还在和凌琪说话，似乎是在交代些什么事情。”

格里夫雷斯低声说道，声音有些虚弱。

看着格里夫雷斯半边完好的脸上毫无血色的苍白，亚莉克希娅微微皱眉，叹了口气说道，

“你就别逞强了，老哥，回去吧。”

“我没事，”格里夫雷斯坚持着说道，“以前也不是没用过禁忌术式，休息一段时间就行。”

“可这次...”

亚莉克希娅说到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格里夫雷斯的执拗，肯定是不会听取劝告，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现在格里夫雷斯的问题并不只是因为禁忌术式使用之后的虚弱，更是因为信心上的打击。

以往他只要使用禁忌术式，即使会以重伤之躯退下，但每一次都能够扭转战局，即使是濒临灭亡的颓势也能够挽救回来。

但是这次...

虽然格里夫雷斯很想说服自己，对手是恶魔使徒，不能与以往的情况相提并论。

但失败就是失败，格里夫雷斯引以为傲的禁忌术式并没有改变局势，被“冈格尼尔”正面命中的“娜塔莉夫人”不过是带上了一些严重的伤势而已，并没有威胁到哪怕一点战斗力。

尽管最终的击杀是由“冰棺武器”来完成，但显而易见，那位神秘的洛烟小姐才是杀死娜塔莉夫人或者说“嫉妒魔女”意志残渣的关键。

而格里夫雷斯最大的贡献，不过是把洛烟小姐送到娜塔莉夫人面前而已，这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他需要一些时间走出来。

“既然你不想回去，就先休养一段时间吧，这几个月别动手了。”亚莉克希娅低声说道，她摆弄着发梢，“还有，之后凌琪要怎么办，跟我们待在这儿陪着先生？”

闻言格里夫雷斯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没必要，找个机会，你把她送回破晓总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