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脱口而出。

“两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不算短。”洛烟嘴角勾起几分笑意，“但你真的改变了许多，至少看到现在的我时，没有大喊着诛邪斩魔。”

“是，是么...”

提起这个，秦雯尴尬得想摸鼻子。

她们的初次见面，可是有了不少误会。

好在这些误会在后来都已经解开了，炎城的经历让秦雯成长了许多。

同样成长的还有洛烟，只不过她是在逐渐熟悉这个世界，适应这个世界。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彻底说再见的时候，再见啦，秦雯，”洛烟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秦雯的头顶，“早就想这样做了，可惜你太高啦。”

“洛烟小姐...”

秦雯还没把话说完，她便发现周围的一切正在以一种极快的方式褪去色彩，而褪去色彩的世界里没有洛烟小姐的存在。

光怪离奇的斑斓色彩充斥在这片空间之中，同时秦雯还发现了花青玲的存在，但现在青玲姐却在流着眼泪。

“青玲姐...你怎么哭了？”秦雯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花青玲脸色闪过一阵茫然，似乎思索了很久，才缓缓出声道，

“我不知道...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可我不知道我忘记了什么...秦雯，你知道吗？”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秦雯挠了挠后脑勺，她浑然不觉自己的记忆已经缺失了一部分。

恶意的神明在窥伺着大地 : 第二十章 疯狂计划

花青玲和秦雯都凭空消失，被洛烟送进她制造的幻境里面。

幻借给她的力量现在并没有还回去，她构建的幻境与幻亲手制造的是同一级别，相当稳固。

就算是虚空里也一样。

所以，现在洛烟想要通过虚空传送其他人，可以先构建幻境，再把幻境送到虚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会，秦雯和花青玲就可以回到莱尼特斯。

到时候，她们记忆里关于洛烟的一切都会被抹除，就连在莱尼特斯遭遇终焉魔女的事情，也会一并消弭。

就连人类掌握的异能都能做到定向清除记忆，而洛烟拥有的“嫉妒”是最高级别的精神系权能，如今的她对灵魂与意识的操控能力堪比嫉妒魔女。

甚至更胜一筹，因为她没有被“恶意”污染所影响。

终焉魔女能够看出洛烟所做的这一切，但祂却有些沉默。

“‘恶意’，如今你的这些行为...还有意义吗？”终焉缓缓地开口道，“恶意”在她的眼眸深处涌动，“一切都即将彻底结束...无论是绝死还是吾等，都已经失败了。”

终焉直接把洛烟称为“恶意”，而不是嫉妒魔女，祂从一开始就知道洛烟的真实身份...因为祂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份子。

无论是圣人在寂暗中寻找的曙光，还是众神无可奈何的绝望轮回，都有过祂的身影。

众神灭世计划的失败意味着人类文明即将被错误延续下去，作为众神或者说世界意志的祂们将会在这个过程之中被“恶意”进一步侵蚀。

人造魔女计划的失败意味着众神无法免疫“恶意”的污染，这个世界走在一条被“恶意”彻底侵尽吞灭的道路之上。

星空之上的可怖真相，就是这个世界的终局。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最初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单纯善良的银发少女。

终焉在沉梦期间仍旧被洛烟的气息所吸引，就连一张印着影象的照片都不放过，所见洛烟的存在对祂来说是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是啊，无论是谁，在面对万千年来直面却绝望的敌人时，都会敏锐到这种程度，就算是众神也不例外。

可真的站到了银发少女，站到了“恶意”面前，终焉却是心情复杂，说不出多余的话。

上一个这样直面“恶意”的众神，名为“希望”，已然陨落。

“希望”留下的力量，都存在于这位银白少女的身上。

“...你被侵蚀得很严重。”

洛烟看着终焉魔女，轻声说道。

别看现在终焉魔女似乎依旧很冷静，但实际上...“恶意”已经在影响祂的意志力了，只是祂利用自己的祭物力量“寝梦难离”强行沉睡了自己。

之所以徘徊在莱尼特斯附近，是因为莱尼特斯是洛烟经历过“嫉妒魔女”的神性呢喃之后，首次到达的地方，带有她强烈的气息。

之前落单被杀的莱尼特斯人，是因为他们无意间接触到了终焉的梦境，却无法脱离出来。

最终死在他们自己梦境里出现的终焉魔女。

只有花青玲和秦雯遇到的终焉魔女才是真身，她们靠近了终焉魔女沉眠的地方，花青玲带着洛烟的照片稍稍唤醒了终焉魔女。

终焉魔女的污染在“魔女之夜”彻底爆发，如今的祂已经无力回天，只是在这里等待着被“恶意”彻底支配的那一刻到来。

现在仔细想来，其实嫉妒魔女才是被“恶意”污染最严重的众神，估计是因为祂在现世里最为活跃。

怪不得即便人类文明正在错误延续，众神都未曾亲自动手摧毁整个人类，因为祂们一旦降临到现世，“恶意”的污染就无法抑制。

选择沉睡，把灭世的任务交给终亡众神教会，只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