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奥涅身上仅仅穿着衬衣,她打算把它脱掉。琳丝蕾特又看到了那条已经变得很淡,从肩膀一直延伸至腰部的伤疤,像一条蜿蜒的蜈蚣,狰狞丑陋。
之前不敢询问它的由来,现在突然好奇,忍不住多嘴了。
“不介意的话,背上的疤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来的?”
看着那部分跟周围皮肤不一样的疤痕,琳丝蕾特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摩挲起来。虽然光滑稚嫩,可惜破坏了身体的整体美感。
现在的医学已经能做到尽量消除一些体表的疤痕,这道疤倒像是奥涅故意留着作纪念的。
“如果我告诉你,是被一个hentai划的,你相信吗?那个家伙把我的肾脏取下,然后在我快死的时候重新放置回去,目的是中间痛苦的濒死过程。“
她用闲话家常的语气,诉说着听起来就心惊胆战的事情。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没有了肾脏,在一定的时间内找不到匹配的肾源就会因为毒素积累而死掉。现在出现了人造的器官,能代替天然的使用,只可惜造价高昂不说,还得每隔一段时间都换新的。
难以想象,被人挖去肾脏的感觉。
“忘了告诉你,那个家伙全程都没有给我麻醉,感觉……真的要死了一样。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很多年,只要闭上眼睛,还是没办法忘记。”
没有哭泣,只是格外平静。从她平实的语言中,那时候的场景在琳丝蕾特眼前慢慢呈现。她已经不敢继续往下听。万一听到一些更血腥的内容怎么办?自己今晚绝对会做噩梦的。
刚这么想完……
“噗——逗你的,只是跟异端者战斗留下的伤痕而已。”
一声嗤笑在琳丝蕾特耳边炸开。
奥涅的恶作剧得逞,表情自然是得意不已。性格越单纯认真的人,越容易上钩。如果换成那位学生会长,当然会当成玩笑话一笑置之。
“啊,真是的……你还我的感动。”
……
两人肆无忌惮地调笑着。
琳丝蕾特当然不知道,那番话不但是真的,并且被奥涅轻描淡写了许多倍。许多人都知道她喜欢的颜色是纯黑,但却不知道她只是习惯了眼前出现黑暗的感觉。
一间不算狭小,但是终日黑暗的书房,书房里藏着一个通往地底暗室的门,暗室里存放着各种各样折磨人的用具。
奥涅最记得的是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要开始了哦,乱动的话会很疼。”
那个男人如此说到,然后将她的四肢固定在消过毒的桌上。对面是能够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巨大的镜面。
“不要……不要……”
她只记得自己拼命摇头,拒绝对方的刀子落在身上。那个男人告诉她,她还小,如果用麻药会影响身体机能,因此最好一点都不要用。
亮晃晃,带着寒气的手术刀放在肾脏的位置,却因为奥涅的乱动,划伤了背部到肩膀的位置,在肌肤表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啧,真是不乖。
拿着手术刀的男人舔着刀面上的血,眼镜镜片反射着奥涅惊恐和绝望到极致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开始八一八黑历史,然后就进入到这一卷最关键的内容了。
三十 埋藏在尘封记忆里的恶魔
直到现在,奥涅也没明白,那个男人当时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肾脏割下来,又为什么会原封不动地把它给放回原处,然后仔细地缝合伤口,一针一线。
不过从对方是一个该死的变态为出发点考虑,他应该是做完一大堆事情之后突然无聊,又闲不下来,然后施虐心理作祟,种种情况交叠在一起,促成了那件事的发生。
“**的身体,不管怎样看都看不腻啊……”
男人习惯性地对着奥涅的身体,发出感叹,然后手里的手术刀当然不可能留情,在她完全清醒,身体紧绷的情况下,刀锋划开她稚嫩的皮肉。
没有麻醉的情况下,那样的感觉无疑是非常清晰的。一个成年人都无法承受这等痛苦,更别提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好疼……”
满脑子想的都只能是这个词语。每当身体受到极致疼痛,奥涅总会想自己可能要死了吧?因为死之前似乎很难受,自己现在也很难受。
那个男人很轻松就看透了她的想法,手里做着惨无人道的事情,嘴上说着动听的话语。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是那个人的女儿啊。”
刀尖深入皮下的肉,沿着纹理往下切割然后碰到了肾脏。男人放下沾满血渍的刀,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拨开切开的皮肉,手指向下深入。
血肉被成年人手指刺入,发出有些浑浊的“噗嗞——”声。
没有意料之中的惨叫,因为……奥涅早已经疼晕过去了。没有几个人能在这种残忍的行径之下,还能保持绝对的情形。晕过去,让身体感觉不到那些痛苦,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可那个男人可不这么想。他希望能让这孩子感觉到直面死亡时,深入骨髓的恐惧感,然后狼狈不堪地恳求自己放她一条活路。
此时此刻,他就是她的神,她的救世主,没了自己,就不能活下去。
“来点兴奋剂吧。就这么晕过去的话,的确不太好玩。”
他冷笑一声,从暗室的药柜里翻找了一阵,接着将针头刺入一个小瓶的胶口处,用针管的活塞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全部吸出。
“唔……这个量太多了,她还只是个孩子。”
于是,男人减少了兴奋剂的注射量。这样的东西用多了,对这个孩子的身体伤害太大。他学过医,自然不可能不懂这些。
奥涅的意识处于无边的混沌,眼前看不到一丝光亮。暗室里没有窗户,除了屋顶那盏吊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