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涅的妹妹,之前提到过的那位可爱的小妹妹,叫坎罗恩的,睁大眼睛盯着这一幕。让这么小的孩子看接吻,没问题吗?
根本是不行吧!
“嗯……唔……”
我挣扎,敲打奥涅的背部,意思是让她放开。我不想给那个小妹妹留下不好的影响,然后小小年纪就学坏。
某人吻了很久,才舍得把我放开,末了还舔舔嘴唇。
“今天用的是柠檬味的牙膏吗?”
她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做,无视我的愤怒,把我抱紧。厚重的铠甲把她的身体包覆起来,我只能触碰到一层冷冰冰的铁板。
心里突然失落,一闪而过的失落。
史书记载布伦特十三世,也就是面前这个女人要离开皇城七个多月,也就是说,我可以清净两百多天。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会少了一个斗嘴的对象,想想又有点无聊。我们斗了几个月,几乎每天都在斗,她走了我会寂寞。
“那个……刀剑无眼,给我小心点。对了……不要强制渡河,联军会在河里布下电系魔法的法阵,你们会全军覆没的。派出法师小队,把对面的法师布下的阵清理之后再过去。”
我能够帮她的只有这么多了。
可能,我心里真的没有这么讨厌她吧?
“我记住了,还有……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奥涅附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用“本王”自称。
第十八幕
曜历前256年,战争在王国的边境线上爆发了。
在多个国家的联手之下,安迈利卡王国的准备十分不足,仓促应战,很快便被联军打的狼狈不堪,节节后退。指挥上的混乱,导致军队反应迟钝,战力低下。
有些时候,在一支部队被全歼了一两天后,援军才能迟迟的赶到。接连的失利导致军队士气越来越低。这种情况下,为了保存有生力量,边防军团只得提前撤出了边境,到后放休整。将整个边境地区,拱手让给联军。
此刻,在边境要塞上。
天空笼罩着浓浓的云雾,暗黑色的云朵中,银白色的闪电是那样的显眼,那样的骇人。不详的征兆早已显现。让人感到深深地绝望,这是联军的法师正在准备着法术,蓬勃的法力让天地变色。
“走!快走!快到城里去!敌人来了!”
人们尖叫着,惶恐的奔走着。一声又一声的警报声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脆弱无力。
就像现在城里的人们一样,蜷缩在家中,向神祈祷着,做着自欺欺人的幻想,幻想着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然而不远处传来的排山倒海的军号声,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人们。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了。
“哦……该死的!”仍在坚守着最后的职责的士兵们一脸绝望的看着远处排山倒海而来的敌人,那连成片的银甲,好像银色的海洋,漫无边际。
整齐的军阵,告诉着守军,他们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
“目标前方!——自由散射!——”指挥官冷静的发布着命令,因为他的心中明白,面对如此数量的敌军,他们不可能,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存活下去。
与其因为放弃防御而被围杀于城里,还不如战斗到最后一刻,用死战,来书写战士的末路悲歌。
“嗖嗖嗖——”的几声弓弦激发的声音响起,随着命令的下达,一排蓬勃的箭雨划出一片乌黑的云朵,嘶嚎着,向着联军的军阵飞射而去。瞬间就有一排敌军哀嚎着倒地死去,可是这只是极小部分,对于好像无穷无尽的联军来说,连水花都算不上。
但是士兵们仍然坚持着放箭,因为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杀伤敌人的机会了,一旦被联军近身。那就是连反抗都是奢望了。
纵使士兵们已经竭尽全力,但是联军仍旧没有半点消退的痕迹。联军的士兵们以极快的速度接近着城墙,士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的接近而无能为力。
这时,法师们准备已久的法术被释放了。只听“轰——”的一声,屹立了数百年的城墙在可怕的魔法的冲击下好似纸糊的一般,被毁掉了一半以上。
许多士兵连惨叫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联军的士兵以极高的效率给杀死。要塞第一道放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已经宣告被突破。
“王国!——万岁!——为了王国!冲锋!!!”指挥官红着双眼,拔出长剑,怒吼着对着身后还能活动的士兵们说道。士兵们颤抖着双手,用尽全身力气吼叫着,向着敌军发起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冲锋!用自己的鲜血维护着身为王国战士最后的尊严。
然而人类的身躯,在庞大军阵的面前是那样的脆弱,就算是身着坚甲,但仍然和布娃娃一般轻易被撕碎。
王国最后的抵抗力量就这样消磨在了这最后的冲锋之中,现在的城市就像是除去瓶盖的罐头,无数的财富和战功在等待着联军的士兵,随着号角和鼓声的响起,联军士兵争先恐后地冲入城市。
尖叫声,哀嚎声,哭泣声此起彼伏。就好像修罗地狱直接出现在人间了一般,或许比起现在的惨状,修罗地狱也会和天堂一样美好了……
银色的浪潮持续不断的冲击着这个巨大的城市,有些人想要奋起反抗,但是个人力量在军队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在城破的那个瞬间,这个城市就早已注定要消亡,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要为这个城市而陪葬。或许说,从联军盯上这个城市开始,这个城市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哦……神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你的子民?”有一个老者跪于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那不是他的鲜血,而是她的孩子的血。
亲眼目睹了一家人惨死的她早已精神失常,她空洞的眼神望着天空,口中只有本能的低声喃喃着这一句话。一直到她自己被一名联军士兵发现后杀死,才停止了那直入心间的怨语。而惨剧仍然在继续,死亡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心中。
“不!别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啊!!!”一个身穿黑白色布裙的女人泪流满面的哀求着眼前的慢慢接近凶恶的魔物,双手颤抖着抓着一把破旧的的长剑,充满铁锈的残破不堪的长剑似乎代表了她所剩余的所有的希望。
而在她的面前,一名联军的士兵正坏笑着,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的挣扎。手腕轻轻一抖,锋利的制式长剑犹如切泥块一般将那破旧长剑斩为两段。
然后将他的长剑搭在女人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刃上好沾染着上一个遇难者的鲜血,血液的腥臭味直接让女人吓的瘫倒在地上,手中那最后的破剑也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哐当”声,就像是那个女人最后的勇气破灭了一般。
女人双眼无神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长剑,就是这个可怕的东西刚刚将她的同伴给撕碎,现在,连自己也无法幸免。
“救救我……无论是谁都好……快点来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她在内心哀嚎着,祈求有人能来救救她,但是她其实明白的,现在所有人都自身难保了,又有谁能够在这场灾难中拯救谁呢?自己能活下来就已经是神的恩典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恐惧死亡的本能让她在致命威胁的面前任然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所以噗嗤一声,女人毫无意外的被斩杀在当场,而斩杀她的士兵甚至没有确认她死透了没有,因为在这个地狱内,活着比死更难受。
战争开始的第一天,位于边境的小城镇血流成河。
第十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