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我盯着琳丝蕾特苍白的脸，故作镇定。不能慌，否则她该怎么办？她已经够辛苦了，剩下的部分就该由我来承担。

斯特拉的手里多了把匕首，匕首闪着寒光，停留在琳丝蕾特的喉管前。

“陛下，如果你舍得为了自己的女人放弃王位，我就放了她。”

这是江山与美人的抉择。可是，我真的有这么愚蠢，会相信斯特拉的话吗？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我全都要。

第二十三幕

（琳丝蕾特视角）

“喂，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啊。”

我看着故作镇静，实则进退两难的某人，心里有了个想法。我们都不是笨蛋，只要奥涅答应把王位让出，我俩都会死。

斯特拉只是在换着法子羞辱她，填补内心的虚荣感罢了。

是……虽然很不想死，但是死了也许就能完成这个小说的篇章，回到原本的世界去。那里没有战争，有的只是平静如水的生活，平静到……令人窒息。

不也挺好的吗？我早就厌倦这个没有手机，网络和各种娱乐项目的年代了，简直无聊到死。

对，我要回去，我不想留在这里。在脑中反复灌输这样的想法，类似于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以期掩盖真实的心意。

其实，稍微有点舍不得呢。

“陛下，你可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是一国之君，怎么能露出这样软弱为难的表情呢？”

我用最大的音量，确保她能听到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

现在的场景，漫天飞雪，天色暗沉，真的有点悲戚的意味。这个故事……也必定以悲剧结尾，由我演绎的结尾。

“如果我不在了，你应该会觉得很高兴吧？身边少了一个麻烦的家伙什么的。再也不会有人整天在你耳边吵吵嚷嚷，逼迫你放低身段，踩踏你的底线——“

我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压抑的局面之下，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可是，我不能哭啊……

奥涅站在城楼之下，雪花肆意落在她身上，她没有伸手拂去，而是呆呆看着城楼上的我，思考我话里暗含的深意。

目光从疑惑变成讶异。

哦呀，她可能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吧？

“琳丝蕾特……本……本王命令你……不许……不许胡来！”

奥涅气得说话结巴，一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但是抓不到任何东西。波澜不惊，始终保持冷漠的脸终于有了表情。

悲伤，还有愤怒。

她也会有悲伤的时候吗？她也会为自己之外的人感到悲伤？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活了一年值了。

我这大概是被人疼惜着。

“陛下，你一定要保持威严，不能让这些跳梁小丑给践踏了。”

……

身旁的斯特拉已经开始不耐烦。我跟某人一上一下，隔空传话的时间也略长了，所有人都在看戏似的看着我们，她也看不下去了，示意两个部下把我压到城楼外沿，小半个身体悬空。

砖墙压着圆滚滚的肚子，很疼，肚子里的瓜娃子又在闹腾了。

“很快……就结束了。”

我摸着肚子，对这个苦命的孩子低语。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她注定要跟我一起走向消亡，不能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放开我……”

我看着斯特拉，表情复杂。

听说“我”跟她曾经是一对恋人，奥涅中途将我们拆散，或者说是“我”为了整个斯莫尔王国背弃爱情，投向安迈利卡王的怀抱。

所以，斯特拉一直以来都恨透了“我”。

“我知道奥涅的秘密，放开我……”

斯特拉挑眉，对我的提议有点感兴趣的样子，挥手示意那两个粗暴的部下放开我。我走近她身边，嘴角带笑。

计划要成功了。

为了让自己的表演更真实可信，我对着奥涅补充了一句。

“陛下，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很对不起你，但是，我也很无奈，只能背叛你了。”

凑近斯特拉的耳边，我轻声说到：“奥涅的秘密是——我发现我喜欢上她了。”

与此同时，我抽出自己藏在身上，用于防身的匕首，用最大的力气刺入她的腰间，然后……我抱着她受伤的身体，打算利用惯性一起坠落。

下面是坚硬的地面，我们俩都活不了。

把她杀了，叛军群龙无首，很快就变成一堆散兵，凭奥涅的能力想要搞定这样的小场面还不简单吗？

这就是我们的归宿。

“不……不……不行……”

奥涅意识到我要用自己的命去结束这一切，发了疯似的从站着的地方冲过来，想要接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