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样的书，对雷亚尔这种严肃的女人来说，太刺激了些。

雷亚尔汗颜，收下礼物。

怎么感觉这俩人给的东西有问题呢？但是，出于礼貌，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走到半路，雷亚尔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本书，感觉不妙。”

她郑重地掏出了那本厚度足够的小书，翻开了第一页。

鼻血不受控制地从鼻孔流出。

那是一本描绘着不可名状画面的小黄书。

小看了。

雷亚尔淡定地擦去鼻血，将小黄书藏进了衣服口袋里。

这样的东西，还是等到能接受的时候再慢慢欣赏吧。

至于烟盒和里面的烟，不需要过多的考究，也能猜到，是那个女人珍藏的高级货。

习惯性地点燃一支，夹在手指间，然后习惯性地吞云吐雾。

不远处，便是城邦的深水码头。载满游客的大型客轮缓缓驶入U型港，巨大的烟囱吐着灰黑色的烟圈。

再过一小时，这艘船将迎接新一批的客人，驶离码头。

“还有最后半小时，绕着河堤散步吧。”

这是她跟城邦的土地作出最后的告别。

雷亚尔绕着河堤走了一圈。河堤还是河堤，周围的土地杂草丛生，并散落着弃置的机械配件。

它并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变得让人省心一些，就像明天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不因某人的悲伤改变运行轨迹。

做完最后的道别，雷亚尔熄灭了手里的烟头。

按照约定，女管家此时已经替她安置好了旅行所需的一切行李，并放置在客轮的房间里了。

自己只需要按照门牌号寻找房间，并欣赏沿途的海景。

还未迈开第一步，她就看到了一帮熟悉的家伙。她们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前来，身上还穿着执勤时的制服。

果然，瞒不住她们。

她只能窘迫地挺直腰杆，并装作偶遇的样子，跟A小队的队员们打招呼。

“真巧。”

说完这句话，雷亚尔差点儿没因为自己烂到家的演技哭出来。

哪有这种不告而别的巧合？

然而，A小队的全体成员都来了，心里莫名有种喜滋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队长……你……太过分了。”

副队长掰着手指，骨骼摩擦的“喀啦”声异常清脆。

这是要打我吗？雷亚尔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虚。

这次毫无疑问，是自己不对。

“抱歉……我只是不想让你们难过。”

雷亚尔的鼻头有些酸涩。毕竟大家都是共事多年的伙伴，突然之间就见不到了，心里难免怅然若失。

这让雷亚尔更加愧疚。

“你们一定要好好训练，好好出任务啊。不要因为我不在了，就放松自己。”

为了避免感伤过度，她只能尽量扯一些跟离别无关的话题。至少这样，大家的心里都会好受些。

A小队的队员们一齐敬了军礼，表示已经接受命令。

“各位，再见。”

她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说出口的话了。并且，登船的鸣笛声已经响起，她必须要离开了。

副队长则是给予她一个拥抱。

“队长，再见了。”

雷亚尔回抱着她，“再……见……”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痛觉神经阻止了大脑的思考。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腹部已经血流如注。

副队长的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刀刃上刻着狮鹫的图腾，图腾被自己的血染成了赤红。

雷亚尔的眼睛刺痛了，心脏也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