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不满地咂咂嘴，“我才没有喜欢你，别擅自给别人发好人卡啊。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对塔露拉心里有愧，别想太多。”

喜欢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喜欢上第三个人。

得爱情。

……

那之后，一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平常喜欢故意没话找话的人心情不好，只顾着一个人沉闷，火神也不敢打破这样的气氛。

路边的树上偶尔传来清脆的蝉鸣，那是除了汽车马达声以外能够驱散寂静的唯一声源。

老实说，没有零的聒噪，这一路上显得特别寂寞。火神曾经嫌弃过她的聒噪，现在竟开始怀念起那种时刻。

她喜欢这个人露出笑容的样子。

这一晚上，零始终没能像之前那样跟火神嬉笑玩闹。她把车子完美地开进停车位，指着面前一座被钢铁包围的椭圆形巨大建筑。

建筑顶部是它的名称——永夜城西训练场。硕大的字体，在黑夜中亮着红色的光。

跟零说的一样，到了夜间所有人基本都在休息，只有几个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在闲聊，见到零立刻换上工作姿态，恭恭敬敬行礼。

她们身上穿着灰色的工作服，帽子颜色也跟工作服一样。东训练场的员工几乎没什么工作服的说法，完全凭自己的喜好搭配，两者对比差距立现。

“零小姐，晚上好。”

几位工作人员的态度都很像高级餐厅的服务生，训练有素。但是，她们拦住了零身后的火神。

“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火神先是一愣，想起这个地方采取会员制，需要用身份证明注册这里的会员才有资格使用这里的一切设施。

零这么大名鼎鼎，那些人对她的态度肯定不一样。

“那个……我……”

自己莫得这里的会员资格，也没办法出示什么证件。

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也是，您穿得这么寒酸，这边建议您可以去东训练场，那里不需要办月卡也可以进去。”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忍不住嘲讽的心情和冲动，当即脱口而出。

“……”

这话火神无法辩驳。她现在没了贵族的身份，是跟个乞丐差不多。所以零那时候才说这里都是些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啊……

果然是个好人，为自己充分考虑过了。

“她是我的陪练，也是这里的新会员，这么说你们明白吗？敢对尊贵的会员说这样的话，你们是不是嫌工作太安逸了？嗯？”

零一掌拍在柜台上，压在手下的是一张身份证明，居然是火神的。

意外的展开。

“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所以才不想带你来这种地方啊。”

零对着服务总台的几个工作人员翻白眼，那几个家伙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句话她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她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这样的举动让火神很心动。怎么说呢，帅气地维护同行的女性，为其怒怼训练场的工作人员的剧情，某种意义上也是美女救美，救的是自己的尊严和面子。

火神越发觉得零是个不错的人，虽然除了皮囊之外各种外在因素不怎么样。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捏着手里的会员卡，心情非常忐忑，类似于擂鼓那样，有什么东西不断敲打自己的心脏，急促不已。

自己亏欠零的东西越来越多，心中也随着歉意的增加越发不安。

可惜零又什么都不缺，火神也没有什么能给她作为回报的东西，除非以身相许。以身相许……这个她恐怕是做不到了。

“那个不是你的错。那些人本身就欠骂，如果不是今天要忙着做专项训练，我能怼到她们下班为止。”

零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语气已经隐忍到爆发的临界点。她最近暴躁得不像话，尤其是比赛迫近，自己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也发挥不出之前的水平。

身上的伤处似乎也没朝着好的方向愈合，反而越发严重，换药的时候还流出了脓血。

火神感觉到她身上的焦躁，由内至外，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灼烧着零，顺带把她的冷静燃烧成灰烬。

这样的零，让人担心。

“你的脸有点红，绝对是伤口还没好导致的发烧，快让我摸摸那里……那个……我是说额头啦……”

火神赌一包辣条，这家伙压根儿就没去看医生，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讳疾忌医，导致了伤口恶化。

“我没事……话说别随便碰别人身体啊，你不是很讨……厌……”

零来不及拒绝，火神抢先一步拉扯她的衣襟，稍稍踮起脚尖，右手准确无误地触碰到她的额头。

“呜哇……烧得很厉害。”

这家伙压根儿是没退烧吧？但那时候是怎么回事？她伸手探零的体温，额头的温度明明是正常的，还有点凉。

骗了我吧？那时候根本没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