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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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准备现在就投献吗?”

“当然是等商军攻打一番失败之后,再做打算,而且临淄有内外两城,内城为旧城,外城为齐伯迁民而作,外城低矮难守,而内城高阔易守,届时我等退入内城据守便是。”

“可是,你确定商军真的会答应你的条件?”

“那么他们就不能速胜,我让你拖延时间,将东路军拖在城下是为什么?”

“弟子不知。”

“哼,很简单,现在他们粮断,全靠一口气撑着,如果进入外城再被内城所阻挡几日,你猜会发生什么?”

“这......”“商军有运粮食来,军粮之危或可减弱,可其他呢?再拖延一段日子,且不说商军也不一定供得起这么多人吃喝,如果不能速胜,那么这些人就会劫掠临淄城,甚至纵火焚城,商王受要的是完整的临淄和完整的齐国,而不是一座废城和无数还需要他来养活的流民。”

“所以,你的意思是......”

“那个时候,他就会不惜许诺一些代价,将这个烫手山芋转给别人,既消灭了自己的心头大敌,又得到了临淄和齐国,还不用承担治理这个烂摊子的责任。”

“可是,那样的话,这个烂摊子就砸在我们手上了。”胡雷吐槽道,他们可不是来扶贫的,是来享福的。

“正因如此,我们才能挟齐地以令商王啊,他都投入了这么多,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找他要钱粮支援,难道他不给吗?不给的话,这仗不是白打了吗?”多宝老人摇摇头,这个弟子还是有点愚钝了,这都不懂的吗。

到时候,用商王的钱给自己挣名声和业绩多好,而且硬要说起来,商王也没亏,毕竟他才是大王,这些钱看上去是给了自己,实际上,最终建设恢复起来的齐地不还是商王的附庸国甚至王室的直属土地吗?

“原来如此!真实绝妙的计策,可是,我们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难哇~”这就是这个计划里面,最难的一环了,商军的攻城水平,沙丘城已经试过了,看样子虽然没有什么质的变化,然而,依然强大,最起码,胡雷就没弄明白城门是怎么破的。

第一次还能解释是冲车给撞开的,第二次就不能解释了,他们是怎么给修复加固的门给撞开的?晚上不可能推着冲车那么大又沉重的攻城器械跑到城门口,而且不少齐军根本没有听见撞门的声音,城门就被打开了,接着商军涌入。

还不及列阵和准备堵门的齐军就被杀得大败而归,这说明,商军的攻城技术有了质的提高,不过,更多还是得看明日的城头斗法了,毕竟之前没几件可用的祭器,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齐伯算是把家底子都翻出来了。

“若是让商王受发现他兄弟把这玩意儿摆出来的话,这齐伯启恐怕真不一定能够保全宗庙,怕不是到时候,子氏上下族老皆高呼必诛其全家之言了。”

摆在老人案头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铜杯子,上面雕刻着雕枭的模样,这是一件原本的军中饮用器具,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祭器或者说法宝,这并不重要,这种事情偶有发生,真正的问题是,这个东西原本应该作为陪葬品才对。

要么是子氏有人掉包了,要么就是子启挖了坟,不管是哪个乐子都挺大的,“是个狠人啊,刨自家祖坟。”胡雷对此深表敬意,这个杯子是属于妇好的,为了纪念砍了几千个白鬼的脑阔,令人铸造以跨功,这样的雕枭杯和樽多见于商王的陪葬品和墓葬当中,日常也常用于军中宴饮。

如果不是拿在手上仔细看的话,很难分辨出是谁的,就算是认出是妇好的,也不会联想到是坟里的,因为铸造的类似的青铜樽通常不止一个,除了陪葬外,也有一些用于赏赐他人或者给子孙当传家宝,比如说商王营账里面就有好几个各种材质的雕枭樽。

有他爹仿造的,有他自己的木刻的,还有铜樽,祖上传下来的用于歃血为盟的时候盛装鲜血的,总之有好几个,大小形态各不一样,作为商代最流行的形象和构造,这种东西吧,如果没有特殊的能力和痕迹,想要分辨哪个是哪个确实是有点困难。

可是,这个杯子不一样,它作为纪念胜仗专门铸造的,底部有铭文,并且经过了漫长的祭祀活动,盛装过俘虏的鲜血,甚至心脏和脑花来祭祀神灵,通过这些痕迹和一次次的祭祀的时候雕刻上去的文字和纹路,可以确定这是真品。

“所以说,你明老夫为何要献城投降,还得想办法杀死齐伯启了吧?”多宝斜眼道,“知道了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们师徒还有活路?”

不管是打赢还是打输,下场都是一样的,打输了,齐伯会毫不犹豫的把锅推到他头上,开玩笑,挖了商王家祖坟的事情暴露出去,他这个知情人不管是不是他干的都得死。

而打赢了,齐伯更是不会把这种恐怖的把柄留在一个活人手里,到时候依然是死路一条,只有献城投降,抢先把这个罪名扣在子启头上,并且这也不需要嫁祸,因为肯定和他拖不得关系,到时候,商王更是有理由诛杀其全族,仅仅留下一幼子传承宗庙。

这样才能让自己活下去,并获得最大的利益,当然,齐伯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个事情必须做的十分的隐秘,必须表现出一种,我是齐国死忠,要死战到底的模样,只有这样,齐伯才不会轻易动手或者怀疑他。

“那么此宝的功能是......”

“唤起死尸,将活人之血盛装于其中,即可让尸体站立起来,我试过了,唤起的尸体越多,鲜血的消耗速度越快,而唤起的死尸,力大无穷,不畏刀枪,只有彻底切成几块或者被一把火烧掉,才会停止活动。”

“即便此杯装满鲜血再以人血灌注,其消耗速度也难以支撑,老夫估计,最多可用一刻钟左右,就需要续杯,两次使用哪怕是对于老夫这样的体质而言,也是一种重负”

尤其是届时还需要同时启动多种法宝进行连锁攻击的时候,更是会让人难以支撑,不过,不是如此的话,如何取信于齐伯呢?

齐国宫中,东路军攻城10日,没有寸进,这让子启也放松了许多,“寡人这个国相可真是有才,寡人一度以为这临淄怕是撑不过五日,如今观来.......可惜了。”

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就不需要把那个危险的要命玩意儿给他了,现在倒好,如果胜利了的话,这个人是必须给处理掉的,这样的人才如果因为这样就杀掉的话,那太可惜了。

只是相比可惜来说,让他活着的话,那又太危险了,只能在事后处理掉,子启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哎,动手的时候,还是让人麻利点,不要弄得太血腥,此后厚葬吧,可惜了如此人才。”

“可惜了如此人才。”商王看着前方的临淄城头也如此感慨起来,“居然在黄飞虎的围攻下,坚持了这么久。”

“大王何不招揽之?”小玉好奇的问道,这样的人才,以商王的个性应该果断的招揽才对,如果是一个漂亮的女将军什么的话,甚至搞不好会果断的收入后宫当中。

“你不知道的。”子受摇摇头,“这样的人才,要么是忠臣为主,招揽他们除了给他们增加名声外,没有任何用,如果是这样的人,你既羞辱了他们,也为齐人和东夷人留下了一面旗帜,他死得越悲壮,这面旗帜就越是高扬。”

“对于敌国的英雄,你去羞辱他们,去折磨他们,去杀害他们,只是让他们的光辉越发的炽热,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去帮这样的人扬名?”

“那如果对方并不是真的忠诚或者说至少在最后关头会为了自己考虑呢?”小玉说道,这种人又不是没有,没死到临头,人都觉得自己能够抵御诱惑,抵抗痛苦。

就好像不少人觉得自己穿越回去可以挡得住各种酷刑折磨和拷打似的,别想了,受过专业反刑讯训练的特工都有扛不住招供的,何况普通人,甚至都不需要刑讯,在专业的审讯专家面前,两下就给你把情报套干净了。

“是与不是,我们到时候就知道了,而且小玉,你真的觉得这样的人会坚持到现在吗?能坚持到现在的,要么是忠诚,要么是野心,普通人是不会坚持这么久的,尤其是这种几乎看不到什么希望的战争。”

就算打赢了商军又能怎么样,齐人士卒泰半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土地不是被东路军给荼毒祸害,就算被商军占领,交给其他贵族代管,只剩下一座孤城,守住了又能怎么样,真的是心思活络的人,早就该派人联系他投降的事情了。

所以说,坚持到现在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畏生死的英雄,一种是别有图谋的野心家,子受并不反感野心家。

现代人特别是中国人,更准确说是网民和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童年的时候往往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私人财产和隐私,家长总是可以轻易的支配他们的一切,所以,都会在很多无关于己的事情上表现出两种特质。

第一种是对于私有物看的十分的重要,认为拿出利益或者好处给非小弟或者非“绝对忠诚”的人,是一种圣母表现,并加以鄙夷和认为是降智,哪怕这个东西实际上完全用不到或者放在别人手里效果更好。

第二种,就是某种极度的不自信,认为这样的野心家等等,都应该早点处理掉,或者几乎是明摆着的提防,否则也是失了智或者降智表现,认为手下只能是工具人或者说“绝对忠诚”的什么,否则就不能用。

更有趣的是,其实在现实生活当中,实际上大家都明白社会是怎么运作的,他们并不会在现实里面要求什么绝对的忠诚或者应该去当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特别是在用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会为自己的动摇狡辩:忠诚只是收买的力度不够,会为别人的吝啬而痛骂,并且高呼:“莫欺少年穷”。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确实是人性有趣的一幕,特别是当这种双标其实并非发生在他们身上,而是发生在一个虚构的人物身上的时候,这种讽刺性会更加的增强效果——因为本质上,这其实和他们的切身利益无关。

而子受显然是不是这样的人,或者说,哪怕曾经是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混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学会了,野心家这种东西,他并不讨厌。

事实上,他麾下谁没有野心的?参加封神榜这个计划的谁是没有野心的?没有野心的人不会想方设法的往上爬,区别只是实现野心的方式,以及这种野心他是否能够驾驭。

“他有野心不可怕,心高气傲,命比纸薄的人多的是,但是,可怕的是,他的这种隐忍和狠毒”就好像三国时期,哪怕是诸葛武侯都是有自己的追求,甚至自己的野心的,但是,相比之下,司马懿这种才是真的危险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