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时候，那些西岐的狗一出现，子受就会直接下令进攻，周军会被安排在头阵，这几天他们在头阵上获得了不少军功和战利品，子受也毫不吝啬的从季氏进献的财物里面抽取一部分奖赏下去。

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头阵的位置上，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军令一下，他们就必须第一个出击，如果不动弹就会被后面督战的全杀了，还背上勾结蛮夷的骂名，第二次伐周之战就可以顺利开幕。

而如果出击......想必对面看见周军扑上来也会非常的错愕吧，不管死的是哪边，反正子受都赚了，周军和西岐养的狗，不管哪个死人，死多少都是好事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军火商

羌人几乎不离开季城向东，只是往南北扫荡，不少小贵族也因此遭了殃，还有季氏家臣也死伤不少，但是随着各个大部落的赶来，驻扎在季城的羌人也不再动弹，他们看上去紧张恐惧到了极点，偏又要装出一幅我刚刚打了胜仗，我可是很厉害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确实吓到了一些大部落，毕竟之前他们攻城的代价摆在那里，更别说对方还一头撞到了商王精锐身上，尤其是死伤的那些商军士卒的装备也被他们装备起来，放在城墙上摆出阵仗来。

“这白羊部和碣石部的人是吃了什么药？居然能够打赢商君的精锐？”那工艺精致独特的金色青铜鸮面盔可做不得假，更别说装饰着羽毛的华丽的夷矛了，这可是战车用的装备。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只是捡了商军不要的装备呢。”总有一些人不太习惯看别人得意的样子，便出来泼冷水。

“少在此胡说，你去捡几件给我瞧瞧？”石公部族长没好气的说道，他们得到消息最迟，也来的最晚，到地方的时候，好的驻扎营地位置都给人抢了，现在的位置距离一条小河有些距离，这上万的人马，光是饮水都困难。

“你当是地上的石块呢，就算是那些商人不要的，也轮不到你们啊！”

商人强于周人，周人强于羌人，由此可推论，商人至少相当于3个羌人，而商是一个超大的部落联盟，在听说沫都周围有二三十万人，几乎相当于石公部和他的所有附庸加在一起的人口，就让人头秃。

更别说沫都也只是商王直属的城池之一，除了沫都，还有巨鹿，还有现在正在迁民建造的洛阳，北方的邢城，后者因为子受在此建高台，设置烽火和弩炮，而又得名邢台。

此名称在后世几经演变，最终还是叫邢台了，尤其是在近代挖出了商代古炮台的时候，额，这个炮台应该写作砲台，因为是布置投石机和弩砲的地方。【假的】

还有靠近西边的，为了容纳沫都多余人口而修建的朝歌，东边作为对东夷的一系列小型城堡，仅仅是直属于商王的人口就超过了百万，放在中世纪的欧洲也是个正经的中等大小的王国了。

何况说，商王还有一大堆的附庸，商军全家老小一波流的场面，石震没有见过，但是他曾爷爷见过，商人连民兵带奴隶兵凑了18万多，接近20万的大军和南方来的白鬼子干了一架。

现在在西羌一带的林立的土堡、废城、碉楼都是当初的遗留产物，而在那个时候，两大文明古国对车的时代，如羌人这样的部族是基本上不得台面的。

一想到当初那城堡争夺战，商人用连环堡硬生生把对面战车拖垮，然后用自己的战车把对面的主力全给碾飞的场面，那些老羌人氏族都对于商这个庞然大物有着十分透彻的认知与恐惧。

不过，游牧民族兴衰皆速，那些后来崛起的部落就对此不怎么感冒了，毕竟他们没有亲眼见过那个直接让商王都无法有效指挥和控制军队，连自己老婆孩子都拉起来当指挥官，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团混架的壮观场面。

“你也太高看那些商人了，我们上次来也不也和他们打了架？”

“然后呢？”石公部没有参与，但是也听说，他们大营给商军车的不要不要的，要不是腿快外加商人急于收拾战利品，他们全部都得遭重。

“若不是商人重财物，轻杀戮，我看啊，你这会儿早就在商人的城里当奴隶了，说不定，你连便宜外孙这会儿都给商人给弄来怀上了”石震这话顿时引来一片笑声，让之前表示商人不过如此的家伙气的脸都红了。

“好了，好了，我们不是来对抗商军的，我看城头上碣石部那些家伙，虽然打了胜仗，估计损失也不轻，我们打不过商军，难道还打不过这些猪狗一样的东西吗？

“此言甚是！”说要和商军打仗的话，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嘀咕一下，然后忽悠别人先去送死，但是要说打这些大家都熟悉的中小部落的联军的话，那么就很有自信了。

在羌人商量着是马上进攻，还是观望一阵子的时候，子受在干吗呢？在经商，笑~“咱们作为正儿八经的商人，不行商怎么可以呢？”子受看着羌方的方向笑道，“我准备在这里建立一座互市市场，收购羌人的岩盐、牲畜、羊毛和腌肉，用我们的稻米和粟米，还有茶叶”

“茶叶？羌人要这种药干嘛？”别的都好说，这样的贸易其实一直都有，游牧生活最大的问题，就是牲畜容易死，一场雪下来说没就没了。

因此，羌人部落往往需要在大雪下来之前，将种兽和母兽外的牲畜全部宰杀掉，拿去出售给商人或者周人，亦或者是有余钱和余粮的部落，换成易于保存的粮食和干草。

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杀掉，那么等到雪一下，根本没有足够的草料和保暖的兽栏的时候，这些牲畜一样会全部冻死，而且那个时候，就真的只能拿来丢掉了——大雪封路，没有商队会来收的。

等到了春季的时候，这样的倒霉牧民已经全家饿死得差不多了，就算还活着，也没钱置办度过春荒的粮食和草料，只能将剩下的牲畜出售，可是那个时候，已经饿瘦的牲畜不仅不会产奶，价格也低的要命。

这就是为什么到了深秋的时候，在游牧部落里面，到处都是在宰杀牲畜，制造干肉的缘故，因为需要换成盐巴、粮食和豆子，当然，布料也是他们需要的。

可是，对于商人来说，这些粮食、盐巴和豆子，在商这边也是战略物资，到了秋冬季也是大家都在储存，价格会变得非常的夸张，而且这个时代野兽众多，在肉食方面，畜牧的优势和狩猎相比也没高到哪里去。

更别说，商人也放牧啊，你以为“牧野”是地名不成？在农田之外的地区，就是“牧”，用于放牧的地方，而牧区之外就是“野”，用来打猎的地方。

因此，在之前虽然有互市，但是规模小，利润低，更加没有什么拳头产品，这和后来的茶马互市的繁荣完全是两回事。

“放心吧，除了茶叶，还有大黄和我培育的蘑菇干，相信我，他们会买的，这才是寡人制衡羌人的手段”用军事手段离得太远，得不偿失，但是，反过来说，用经济手段就是很棒的方案。

“季夫人，既然你表现了你的诚意，那么这个市场就交给你来办了”子受从不吝啬给自己人好处，很多小说里面，主角将所有的好东西都藏着掖着，恨不得全塞在自己屁眼子里面，不拿出来，理由是生怕背叛或者猜忌，又或者害怕卸磨杀驴云云，那才是真的石乐志。

你不给人好处和利益，不让人看到跟随你这个主君，有往上发展的可能性，谁会对你忠诚？谁会愿意跟随你奋斗？就凭你强？你再强又能与他有何关系呢？

至于说卸磨杀驴的那种——那是一个千年以降，拿来笑话憨批主君的贬义词啊——就算是这种憨批，那也是得先把磨卸了才杀驴啊，而不是磨都八字没一撇，就先给驴宰了。

而子受则倾向于，在可控的范围内，在一定的赏罚规则下，尽可能的给与手下人好处和信任，实际上，这个道理古人已经总结得很到位了：君视臣为手足，臣视君为腹心；君视臣为草芥，臣视君为仇簆。

“管理市场是没有问题”这也是季氏发财的根本，虽然之前的贸易利润微博，可是也是个长期的收入啊，但是，商王说的这个茶叶真的靠谱吗？

“放心吧，得机会试一试便是，这不是附近就有羌人吗？”毕竟不是所有的羌人都是在城里抢劫的，他们出动还是带来不少牧奴和普通牧民，还有一些根本没参战的小部落也跟着过来讨生活。

这并不奇怪，因为这些小部落往往没有自己的完整生产能力，他们必须找大部落交换贸易，或者找商人、周人，甚至翻山越岭去巴蜀找古蜀国的蜀人甚至巴人贸易。

“茶马互市啊，你可真够黑心的”宵练看季夫人一幅“这能行吗？”的表情出去，撇了撇嘴。

“我哪里黑心了？”子受吐槽道，“这可是仁政啊，德政啊，你懂不懂！”

这确实是，茶马互市在中原王朝怎么看不好说，但是对于这些草原民族和游牧民族，甚至高原上的半农耕民族来说，都仁政和德政。

要不是活不下去，谁又愿意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抢劫呢？抢劫也是有成本的啊！没抢到的时候，他们的下场比被抢的还惨。

而且就算是抢到了，那也是大部落的好处，而大部落里面，普通的牧民也分不到什么东西，大头都是头人和军官武士的，就算是武士可能也分不到太好的东西。

相比之下，用每年都会繁殖，而且数量多了还会闹瘟疫死光光，或者凑不齐草料全部冻死的牲畜来换让全家舒服过冬的物资，就显得很划算了。

“但是，蘑菇干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个环节”

“哦，用芝的能力培育的蘑菇干，现代农业科技的指导下完成的”子受笑道，古人的蘑菇来源主要靠进山采集，他们并不清楚蘑菇是靠孢子繁殖的，所以很难人工集中大规模的种植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