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点他判断对了,子受确实有解决一部分的补给线的手段和方案,战略规划上,他花了几年的功夫,参考了前世的各种战例,借助手头上的异人资源做出了完整的规划,不说是完美的,至少是不至于在短期内就逼得他不得不冒进的程度。
比如说让一部分雇佣来的鲛人牧鱼者在靠近战场的河流当中放牧鱼群,从而提供近距离的食物补给,虽然这不能供给以快五万大军连人带马的吃,最起码可以节省一部分的补给。
所以说,这种分出小股部队,不仅没有意义,反而会加速双方的力量归于平衡,在战略上是极大的失误,而子受是一个战略大师,这是吕尚的认知,而这样的大师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那么是某种阴谋或者陷阱?亦或者是阳谋?吕尚不是很确定,于是,他也只能谨慎的应对。
“戈,你带一百甲士,以楔形阵破敌”吕尚随意点出一个小将,按照此时的军职,大概是少尉官的样子,不小,但是也不大的程度,“沣,你再带200弓手随时驰援,听我的号令,我以三色令旗为号,红者,射阵前,青者射阵中,黑者,射阵后。”
“尔等可听明白了?”“明白”很快周军城前列阵的军队就分出了大约一百人的甲士,而城头上,木质挡箭牌后面二百来个弓手已经做好了准备。
“周人来应战了,且让这一百甲士靠近”名为夭的异人惊喜的看见周人居然真的只派出了一只小股部队,于是他暗暗握住了手里的木杖,就等这周人靠近了。
“战奴在两翼,而步卒在中间,这是什么阵?鸟翼阵?不太像”鸟翼阵两翼包抄的军队的力量可以弱一些,但是中间承受敌人攻击的必须是精锐当中的精锐。
因为被鸟翼笼罩之后,是个稍微懂行的指挥官,就知道突围是不可能的,真正的破阵法就是集中精锐,以楔形阵强行嵌入敌人的阵底,正面击破就赢了。
也因为这样的最简单的破阵法,所以,任何用鸟翼阵的都会把最好的部队部署在中间,可是问题是,现在对方确实是把弱者部署在了中间——口袋底一旦被打破,就会被分割为两截,然后被逐个消灭掉。
哪怕商人人数更多,到时候,反而会被周人局部以多打少,而且真实的战争和战场并不会和游戏里面一样单位死光或者士气掉光才逃跑——实际上,只需要嵌进去,然后撕裂阵底,加上甲士对战奴的战斗力压制,更是会瞬间造成本身士气就不高的战奴动摇。
战争并不需要杀死对方全部人,尤其是冷兵器战争——你只需要杀死对方有勇气战斗的人就够了。
你杀得越多越快,剩下的人里面有勇气战斗的就越少,可以承受大比例伤亡的铁军是非常少的——勇士都冲在最前面,而勇士死光了剩下的就是懦夫了。
眼看着双方就要接触在一起,那些战奴还没接战就有点动摇了,因为能够成为战奴都是经过了血腥的竞技场淘汰的,而且能变成奴隶而不是战场上的尸体就意味着他们其实勇气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多。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明显有问题的阵型,哪怕是这些战奴也知道,一旦中军的那100个商人步卒被击溃,那么自己就可以倪给路达了,反正商人不可能是这个时候分兵来追杀自己,那么自己就自由了,最起码是保住命了。
“哎呦呦!”站在阵头的夭高高举起手里的木杖,树藤就好像是某种触手活物一样快速的攀爬到顶部,琥珀一样的尖端对准了最前面的戈。
瞬间,一种怪异的刺疼就从他的脑子里面传来,伴随着极为尖锐的高频蜂鸣音,这是一种音波法宝,高频音波让正面的周人武士一个个都感到平衡受到干扰,并且脑阔刺疼。
“两翼包抄上去。”
“异人异术......”吕尚撇了撇嘴,还以为什么是奇怪的战术呢,搞了半天双方都想到一起去了,看样子商王虽然摆出了堂堂之势,也不想太多的出血,嗯不对?吕尚又看了眼,表情略微有点古怪,这个倒霉蛋不会是商人内部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吧?
以某个大只佬的个性和道德水平,这确实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啊。虽然怀着对于这个明显还是有点依仗的异人的感慨,吕尚面无表情的举起了青色的旗帜。
负责弓手的沣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射阵中?这不是把自己人也涵盖进去了吗?虽然射阵前也免不了把自己人撂倒几个,可是直接瞄准自己人阵中的话......
“射!”“咻咻咻!”箭矢飞向楔形阵的尖端,瞬间将尖端削平,但是,包围尖端的战奴和商人步卒也被削掉了一圈。
“阵后,射!”吕尚举起黑色旗帜,接着第二轮箭雨奔向了阵后。因为己方异术生效,周人头疼欲裂而包围过来,准备包夹的战奴就惊讶的发现周人的箭矢落在了身上。
老实说,造成的伤害不高,毕竟距离太远了,对方也没蠢到在敌人的火力覆盖下交战,但是,这种快速的箭雨反击就说明,周人早有准备,对于这些战奴来说,差不多就是当场哀嚎一声,“我军败了”
猛地向着两侧逃散。如果子受给的是正经的800甲士的话,吕尚的战术没有任何用途,甚至他会假装没看见这只部队,生怕是子受的诱饵——而且就算有箭雨的覆盖,以正经甲士的装备伤亡也很低,最多是士气稍微受挫,只要接近不了那个异人,最终还是周人会被包饺子。
然而,他为了省钱派的是战奴和最低级的步卒,那就不一样了,相对士气高一些的步卒多坚持了一会儿,但是两翼战奴都在跑路了,他们也撑不住,何况说,这个法宝只是让大部分人很难受,又不是当场全部人彻底失去战斗力,只有最前面的一小撮人被影响到近乎于昏迷而已。
“不准逃,不准......”然而没人听他的了,强忍着头疼欲裂和可怕的噪音冲上来的周人武士一剑劈断了木杖,这位异人勇敢的使用短剑和断杖进行了战斗。
不得不说,他的剑术不赖,趁着周人头晕还没有恢复完全,连续打翻了三个,杀了两个,就被两根长矛刺穿琵琶骨,接着眼睛里面满是猩红充血的戈冲上来,竭尽全力的一剑削去了他的头颅。
于是,这成为了这次封神大战的第一个货真价实的战死者,而非单纯的失败者,由于异人也默认具有一定的血统和贵族身份,所以战斗结束之后,周军大发慈悲的将对方的脑阔送了回来,而非带走充作战功。
“诸君还有何见教?”子受表情平静,完全看不出来初阵受挫的模样,这也并非是假装,而是他是真的没报太大希望,投石问路罢了。
而大王的这种平淡表现,也让稍微有点混乱的军帐当中稳定了下来,大家仔细一想,不过是损失了一百个基础步卒和几百个奴隶而已,何况说还杀伤了周人二十多个甲士,不考虑士气损伤的话,就实际上的战损来看,周人确实亏的更大一点。
“那么下一阵还有谁有什么奇思妙想吗?”
“......”上一个自信的人已经寄了,剩下的人再对自己有信心也不觉得可以独揽头功了。
【PS】
下一本书的主角船正式开始对照AC7的天角兽开始捏.........
当然,因为不需要在游戏里面实际拿来开,所以我就不布线了和考虑具体的使用,那么就不用布线了——嗯,4层175米长28000吨(水面)60000吨(水下)的潜艇。
(绝大部分是水下货仓,不是战斗型的——别问为什么不造水面货船什么的——因为没有水面,头上是2公里厚的冰岩混合物)
第二百零四章
初战告捷,周军众人皆喜,唯独吕尚面色沉重,商人的情况太反常了,在战场上,反常就意味着必然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有想到或者预料失误的,也意味着敌人的某个战术和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推动,而自己却连对手的意图都无法判断。
对于吕尚这样的军略大师来说,这种反常毫无疑问就会引起他剧烈的警觉反应,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子受差不多,子受在政治和战略上很难接受太多不受控制的事情,而同样,吕尚面对这种在战术和军事上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的事情也会感到极大的威胁和不安,进而更为谨慎的复盘自己的安排。
大佬和菜鸡的区别就在于,面对超出控制的事情,大佬往往会冷静的复盘自己的安排,并且细细的排查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有无补救方案,有无挽回的可能性,如果无法挽回是否有备用计划。
而菜鸡......额,只需要看一下日式世界观和轻小说里面的主角和大部分的反派的表现就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了,高呼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然后就翻车到死。
“这吕尚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城里,大王,我们在这里空耗了好几天了。”商人大多都希望马上开始攻城,然而,子受不允许,因为攻城战本身就会抹平进攻方的兵力优势,而且吕尚的布置哪怕是他这个菜鸡都看得出来攻城绝对是等而下之的策略。
一方面周人有城池作为掩护,又有凤凰山上的驻军为侧翼,商人就算想要绕开正面,几面佯攻,一面猛攻,不断的调动守城方的兵力,从而让对方无从休息也难以判断进攻目的都很难做到。
因为佯攻的兵力很可能被凤凰山上的驻军给吃掉,而这取决于敌人的指挥官能否判断出哪一路是佯攻,以及己方的指挥水平,能否做到虚实相间,快速在转换佯攻和猛攻的不同姿态——显然,子受不仅对于己方的指挥水平不抱希望,甚至对于己方军队的执行水平也不包希望。
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对手无法分辨或者无法互相联络了,嗯,其他商军将领大多是这么想的,毕竟吕尚是什么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姜氏分支家族的成员,他有什么战绩?
他什么战绩都没有,唯一对上大商的一场战斗就是潼关大战,结果潼关现在在大王手里。对于其他人甚至对于一部分的周人来说,他们对于吕尚的军事水平都不怎么看好的,相反,在他们眼里,吕尚更像是一个可以在谋略上和商王对抗的搞生产建设和政务的高手。
这一点和后世对于诸葛亮的看法截然相反,诸葛亮是一个很厉害的丞相和政客,但是,军事水平......不考虑演义的话,实际表现不能说是二流军师,但是最起码只能在一流里面排最末的那几个,不过,他很擅长运营这一点就够了。
毕竟就刘备起家的时候,那点兵力和资产,能给运营到三分天下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治理蜀中地区也是如此,然而,吕尚就不一样了,他在运营方面是真的比不过子受,而他是真的军事大师,兵家祖师爷,现在被人当做一个三流军事家和一流的内政官员,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