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进屋，我便问道：“spica说她精神状态不好，小洁好像也受到了影响，她们之间会不会……”

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尚未问出口，水委一小姐就打断了我的话。

“赛露诺，你觉得我和川浪波江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吧？”

“我觉得自己不是，也如此深信……应该说是不得不信，否则我会搞不清自己是谁。”

她推开审问室的门，以门轴的吱呀声结束了话题。

水委一小姐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去了解那个名叫“川浪波江”的魔法少女，她甚至还主动接触对方的亲属，并试图获得对方的理解。

或许在这探求的过程中，让她的内心产生了迷惘，再加上小洁和安洁小姐身上发生的事，使她无法清晰地审视自我。

所以，必须弄清楚魔女人格与本尊之间的联系……

回去就找斯特拉托斯小姐问问吧。

依旧昏暗的审讯室，红发的魔法少女正双眼无神地呆坐在椅子上，她的双眼没有聚焦任何地方，对我们的到来也只有微弱的反应。

“安洁。”

水委一拉开椅子，坐到了安洁小姐的对面。

“你的魔女人格来了，现在有感觉好受一些么？”

被小铃背在身后的小洁依然晕乎乎的，她的脸颊和额头都在发烫，不过神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不少，至少睁开了眼睛。

对于水委一的提问，安洁却低着头说道：“我的生命没有意义，要不就让这孩子……把我的全部都拿走吧。”

“这怎么可能啦！”

我当即否决了她的要求，拍着桌面说道：“你这条命可是米露诺努力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哦！哪怕你想放弃也不被郧西！况且，小洁也不一定愿意吃你那些记忆呢！那都是污染好嘛！”

“赛露诺说的对。”

水委一小姐从小铃背后托住浑身发烫的黑皮少女，接着说道：“这孩子的心灵比你要纯粹的多，你们维持这种互不干涉的情况，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情况，你的记忆对她来说是多余的负担，她仅仅了解自己的出生就产生了负罪感，吃掉你只会让她更抬不起头来。”

大概没料到自己白给都不收，安洁小姐神色愕然。

水委一则从地板之下抽出海水，然后把小洁滚烫的身子包裹其中。

这是为了退烧降温？

安洁小姐又问：“不让我死，那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水委一答道：“你和小洁不能分离太远，之后你就在城校找份差事做，这也是spica司长的安排。”

安洁扯了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

只是问道：“呵，敢用我？你们就不怕我窃取情报？”

“会有人盯着你，也不会让你接触太核心的东西，如果你有什么越界的行为，还会剥夺你最后的自由……当然，若是表现良好，趁这机会重新开始适应生活也不是不行。”

海水从小洁周身流走，却没有在小洁身上留下任何水迹。

“安洁，你追随的那个人已经将你抛弃，接下来你该为了自己而活了……就像我一样。”

为自己而活。

如果每个魔女都能这么想，不再作为侵略工具就好了。

“我能和……那个孩子单独说几句吗？”

安洁小姐指的是小洁。

水委一没有答应，只是看着怀里的黑皮少女，等待她自己的答复。

“……嗯，让我和姐姐说两句。”

小洁点了点头。

水委一叹着气站起来，让小洁坐到安洁小姐对面。

这么说来，她们全是母女吗？

虽然不会有人这么想，但她确实是安洁小姐的孩子。

小洁是从安洁小姐体内孕育出来的生命，甚至是靠吸收安洁小姐成长起来的，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身为叛徒，又遭到背叛，安洁小姐没有任何人可以亲近，也没有任何会亲近她的人。

尽管她之前只想着把小洁从体内弄出去，害怕自己被吸收，但小洁……可能是这世上唯一会接纳她的人了。

她是明白这一点才想和小洁独处的嘛？

我不清楚她的目的。

“我会注意这里的动向，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多余的事，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水委一沉声警告，又带着我们暂时离开审问室。

“你放心让她们独处？”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