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缓慢，但可以先去部署下一根金属桩，以阿祖拉先前扎根的营地为中心，每隔一段距离埋下一根，以此测量净化的有效范围。

眼下只有流子一个人守着营地，净化装置远远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柔光，可我们却越走越远……

“米露诺，这领域内的黑暗有些异常。”

远远跟着调查员们，阿祖拉发表了看法。

“怎么异常了？”

“和外面差太浓啦，结界外面的黑暗还不到这里的十分之一……肯定是增殖了吧？”

“不可能，这片区域连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增殖？”

黑暗增殖的条件是人类的负面情绪，变成无人区的老城区，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为了让“伟大意志”降临，毕宿五曾召集全世界的黑暗，渗入土壤的暂且不论，大气中没道理有这么多的残留，应该都在那时……

哦，是因为结界吧？

早在那场决战之前，协会就用领域罩住了穿梭塔一带的老城区，因此领域内的黑暗跑不出去，就这么保存到至今。

这也是内部的黑暗浓度远高于外部的原因，确实是漏网之鱼。

可对我来说却是个好消息，这座穿梭塔附近就是地球上黑暗最浓郁的地方，只要将这里的黑暗全部吸收……

登月的“费用”就有着落了。

“阿祖拉，今天就麻烦你多努力了。”

小家伙是我最后的希望，虽然这么做也许算压榨童工。

“嗯！我会帮姐姐大人收集燃料的！”

她原地蹦跶，吸收了黑暗而变大的胸部夸张地上下波动——幸好义体胸前是有弹性的材质，能根据阿祖拉的体型适当调整。

“别跳了，晃眼。”

这身材哪能算童工啊？

手刀敲打义体的额头，虽然不会痛，但阿祖拉还是配合着发出“啊呜”的声音。

我接着叮嘱：“保持警惕，无人区只是没有人，但可能会藏着什么不是人的东西，我们得保护好调查员，实在不行也要掩护他们先撤出去。”

那三位调查员没走太远，始终保持在我和阿祖拉的视野内。

他们的防护服下也佩戴了夜视仪，在黑暗之中也能看清方向。

阿祖拉自不必说，它原本就不依赖眼睛，自始至终都是依靠感知来观察周围的环境，就和摩诺一样。

这么说来……

“阿祖拉，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啊？有什么异常吗？”

我这么问，仿生义体最大限度地张开嘴巴，像是天线一般伸出一截长长的透明触须，那触须顶端还展开成八木天线的形状，在高空煞有介事地旋转扫描。

胸部说道：“好像没发现什么异常。”

“果然是错觉吗？”

又或者，我的感知范围比阿祖拉更远？

当最后一根金属桩正在打入地下，三名调查员开始回头检查之前埋下的那些，并检查上面的读数。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但不妙的感觉却挥之不去，是昏暗的环境让我产生了幻觉吗？

不对，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确，所以还不能掉以轻心。

“检测结果出来了。”

调查员们回到我们面前。

接着说道：“阿祖拉小姐的净化能力确实优秀，但净化的范围相比整个老城区还是杯水车薪……”

被人用“小姐”来称呼，阿祖拉表现出毫不掩饰的欣喜，可听完后半句话却又显得失落。

“先别急着难过。”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向调查员问道：“她能净化多大范围？”

“直径大约是五百米，还不确定是否为正圆形。”

“之前它只有一桶饮用水那么大，可现在大了足足两圈……”

我瞥了眼阿祖拉伟岸的胸口。

“……它能净化的范围肯定也变大。”

调查员也看向阿祖拉的胸前，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哦，就像滚雪球。”

“嗯，就是滚雪球。”

……

有惊无险地返回营地，留在这里的流子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