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意志不是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混沌聚合体吗？”

“你可以理解为，为了突破被封印的现状，它产生了某种适应性的变化……简单来说，它又长脑子了。”

“不该让阿遥一个人来的。”

代理人却是叹气。

“那家伙还没有与我们硬碰硬的打算，我一个人来的时候，她还试图做些什么，但毕宿五一来，她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只对落单的人出手吗？

毕宿五继续补充：“她的声音与伟大意志曾经的化身一模一样，但姿态在上，应该会去适应怪人或是魔女。”

“化身？”

听起来是那些神明为了方便和安全会使用的能力。

“为了自己创造的子民交互、交流，伟大意志需要一个低级、但能承载它意识的载体，地球水晶则使用拟似人格，通过那些的终端界面来获取与人交流的情报。”

“我的身体也是化身吗？”

“你是伟大意志为自己准备的容器，只是恰好是人类的形状。”

居然说是形状……

但确实是徒有轮廓而无内在的“形状”。

走向黑暗封印的大门，之前被启明星水晶打出来的孔，还在那门缝之上清晰可见。

代理人却是阻拦。

“等等，你真的要去吗？”

“当然了。”

难道她要我对阿遥见死不救吗？

“拟似人格是虚假的生命，只是个ai而已，你进去可能会冒风险，那边可是伟大意志说了算咯？”

我知道，她这么说也是在担心我。

可我依然反驳道：“但如今的天狼星也证明了，拟似人格也有人性，如果能找到伟大之血，那么创造素体赋予它真正的生命，那就算是阿遥和泰拉也能长存于世……而且，我不会真正进去。”

伸出手，一束黑暗从指尖射向石门上的开孔，当初是由启明星水晶创造的网线，如今凭我自己就能创造。

代理人问道：“找到阿遥了吗？”

“你别急。”

封印内充斥着黑暗，高浓度的黑暗也形成了伟大意志的意识海。

之前是毕宿五主动与我接触的，所以才很快就发现她们的存在……

可眼下，我却有些捉摸不透方向。

“看来还是要我出马嘛？”

毕宿五说着，突然抱住我并整个人瘫软下去……

不，是她的意识又并入了我的身体。

“我来给你做向导，你只要保持意识清醒就行。”

伟大意志的意识海洋如同灼热的岩浆，在这片漆黑无物的空间，自我的边界会变得薄弱，稍有不慎就会溶解在那混沌的意识之中。

这是个消化的过程……

在这里很难长时间保持清醒，但如果阿遥真的被卷了进来，她身上还有地球水晶的庇护，肯定没那么快就被消化。

“找到伟大之血了。”毕宿五说道。

“阿遥呢？”

“先把伟大之血弄出来……我们需要她创造生命的能力。”

“嗯，我正在‘下载’她的数据。”

伟大之血的意识正通过黑暗构成的网线，进入我体内编织重组。

毕宿五却道：“没有我的保护，她的意识损失相当严重，被伟大意志消化了不少，失去记忆还好说，要是失去‘生命管理系统’就麻烦咯~”

既然知道会变成这样，早就该找机会把她下载下来。

“而且，失去记忆无法沟通才比较麻烦吧？”

“她的人格怎么样都好，只要有生命管理系统就能为我所用，如果连生产素体都做不到，那她的人格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你的想法真残酷。”

我这么说，毕宿五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很现实吧？如果米酱你没有办法穿越时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魔法少女，那我对你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先找阿遥吧。”

“她不在这里。”

“确定吗？”